第18章 一举两得
肖灿赶回琴行，田风三人也刚到。
趁坐车的功夫，他已经在电话里把事情向三人做了说明。
提起用那五十万来解救娜娜，三个人的态度各不相同。
洪流认为，娜娜必须解救，但不能搭上五十万；
田风认为，娜娜必须解救，但不能搭上五十万，应该先报警；
田宇认为，娜娜必须解救，但不能搭上五十万，应该先报警，然后耐心等待郭嘉队派特种部啊队和直升机。他们会带上催泪弹和狙击啊枪，还有用于谈判喊话的扩音器等等专业装备。
肖灿一律否认，自己提着装有五十万的箱子就走。
洪流为了肖灿的安全，也为了五十万的安全，和他一同上了出租车。
十来分钟后，出租车在蓝调酒吧门口刹车，肖灿一只脚还没落地，电话就响了。
“看来娜娜在你心里，还是没有我和她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老程用最近刚习惯使用的慵懒语气说。
“你什么意思？不管怎么样，你不要乱来，钱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就在酒吧门口。”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顶多十几分钟的路程，被你拖了半小时。你要是真在乎娜娜，会这么磨磨蹭蹭的吗？你不会是报警或者换假钱去了吧？”
“我没有报警，也不知道去哪里换假钱。”肖灿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慌乱，同时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对方的猜测。“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我本来不在琴行，赶回去拿钱花了十几分钟，从琴行到这里又花了十多分钟。”
“是吗？那我暂且相信你，但还是要顺便警告你，别乱来。你也不想花五十万买回一个不完整的妞吧？这种不完整可能是肢体上的，也可能是某些隐秘的部位，你懂的。”
“你废话说够了没有？”肖灿被他说得心慌。“我们在哪里碰面？”
“废话是永远说不够的，可惜你一个将死之人，没有福气听太多。——你听过十八层地狱吗？”
十八层地狱？
肖灿心中咯噔一下，眼珠子鼓了起来。
十八层地狱，除了它字面上的意思，对于Q市的人来说，还有一层特殊含义。
那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名。
又称为鬼楼。
那地方处在郊区，是一栋被遗弃的大楼，格局十分古怪。这么高的楼层，不但没有电梯，就连窗户都没有，人一旦走进去就是两眼一抹黑。
传说这栋楼为抗战时期所建，是敌军用于生化啊武器研究的秘密基地。
胜利之后，附近的居民半夜三更常常听到从里面传出凄厉的哭喊声。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敢靠近，更没有人敢于走进去。
但是，几十年来，这地方却又成为无数凶杀案的现场。
因而鬼楼和十八层地狱的名头，远播邻省。
“难道要在那里见面吗？”
“没错，就是那地方。你不会害怕吧？”
“哼，老子一身正气，鬼神不侵，有什么好怕的？”
“说得倒是挺好听。那我在这里恭候你和你一身正气的大驾。不要让我等太久哦，说不定我会耐不住寂寞，那样的话……”
肖灿不想再听他的风言风语，断然把手机从脸上摘下来，转身招停了一辆绿皮出租车。
“不是说来酒吧交易吗？怎么又换地方了？老程这够日的玩什么花样？”洪流一边紧随肖灿钻进车门，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
司机听到交易两个字，不禁回头多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开你的车！”洪流一想到五十万即将不保，自己还连一瓶梦寐以求的茅台酒都没喝上，就对全世界充满怒气。
“两位看样子是要做大买卖，去什么地方？”
“十八层地狱！”
司机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话，脚下一抖，油门居然踩过了头。
十八层地狱隐藏在背后一座山丘的阴影里，借着市区传来的微弱灯光，可以看见它粗糙的外墙。
唯一的一扇门不起眼地撇在角落，黑洞洞的透出神秘而恐不的气息。
洪流看着“地狱”前面疯狂纠缠野蛮生长的荒草，把手上装有五十万现金的箱子抱得更紧。
“大夏天的，又黑灯瞎火，这种荒草堆里面肯定有不少毒蛇出没。老程那够日的，不会让我们还要进楼里面去吧？”
“什么毒蛇出没？别自己吓自己。”肖灿掏出手机，“我先问问他。”
刚要拨号，老程已经率先打过来。
“到了就进来呗，还等着我请八抬大轿来抬吗？看见你面前的门没有，就从这里进来。”
“为什么要进楼里面去，你人在哪里？娜娜又在哪里？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你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叫你进去就进去！你说想听娜娜的声音？你是想听她爽的声音，还是痛苦的声音？”
“够日的！在什么地方，总可以告诉我吧？我们不见面，又怎么把钱交给你？”
“这个当然，我就在五楼，娜娜在我旁边，你上来吧。”
肖灿在前，领着洪流，拨开荒草，走向十八层地狱的门。
“这股味道真难闻！”走到门口时，两个人并排站定，洪流拿手扇着鼻子。
肖灿屏住呼吸，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一步跨进去，立刻跟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赶紧用手机照照！”肖灿掏出手机，向前面扫了一扫，找到前面坑坑洼洼的水泥阶梯。“往这边走。”
他的嘴巴像是放在一个超大的扩音器前面，让声音高高地传了上去，使得一片死寂的十八层地狱突然活起来。
可是这种表面的热闹却让两人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仿佛担心惊醒了这里沉睡的恶魔。
“握草，这红色的，是血迹吗？”洪流跟在肖灿身后，侧着身子上楼，脚下小心翼翼让开一片猩红的痕迹。
“管它呢，你赶紧的！”肖灿一开口说话，被一股腥臭呛得直咳嗽，心里直骂老程那够日的变啊态不是人，干什么要选这么一个烂地方。
也不知转了几个弯，洪流停下来，一惊一乍地叫喊：“哎呀，上到几楼了？我忘了数，又没有指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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