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芬也惊讶起来,说:“你认识我妈?”
吴父说:“你是思容的女儿!太像了,真的太像了!罗文江是你爸吧?”
罗雪芬点头道:“你都认识我父母?”
吴父说:“跟你爸有过几面之缘,跟你妈……唉,你们两个怎么……”
“爸,她是我的女朋友,以前跟你提过的,小雪!”吴定乾已经牵住了她的手道。
“那她也就是姓罗了?”吴父点点头,向小雪续道,“小妹子,你妈还好吧?”
“我妈很好。伯父,请问你跟我妈是什么关系?你好像对我妈很熟悉!”
“思容真是你妈那就对了……”吴父说着,瞧瞧儿子,却问,“定乾,你来这里有紧要事吗?”
“爸,我来这里其实也是奶奶叫我来的,奶奶说我们家欠小雪家很多,是关于你们上一代的吧!爸,你跟小雪母亲以前是好朋友吗?”
“嗬!何止是好朋友,简直是神仙眷侣!你们想听?好,我说说吧: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吧,我与思容一见钟情的初恋好比春天里的两只蝴蝶,萦萦绕绕,缠缠绵绵;夏天里的蜻蜓点水,不即不离,有灵有犀;秋天里的松枝散叶,连飘带落,同种归根;冬天里的缕缕阳光,温情蜜语,恰到好处。唉……但都过去了,二十三十年了,难舍的旧梦却又记忆犹新,也真的憋在心里好久了。那时的确是有点动荡,非常时期,特别年代,到了那时后期吧,也就到了高潮,之前的总场领导竟不知怎的,去世了。本来市里是要派一个人来填补他这个位置的空缺。定乾,也就是你母亲吧,你外公外婆在市里都有点权力,所以就派了她来我们杨柑场。但一些群众和干部对此立刻就有了反响,说她是个空降兵,而且是个女的,又年轻,根本担当不了这个职任,迫使她有很大的压力。
“定乾,与你母亲偶尔的相见,我看着她静悄悄地哭泣,虽然陌生,却也被她沉重的悲伤感染了;她向我诉说了很多伤心事,孤独、无助、身不由己,很多吧;使我对她开始产生爱怜的是,她父母在市里竟被批斗了,她更加焦灼难安,形销孤立。而我的转折点也开始了。
“虽然我跟思容热恋的非常,但我跟她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因为我被推选上了那个重要岗位。定乾,其实我能走上这个岗位,也是你母亲鼎力相助我的,对此我对她很感激,而最后你外公外婆被斗得不幸离世,亲朋好友都离她而去,孤苦伶仃,真的很可怜。那时我也决定了,忍着痛跟思容分了手,其实一切都在思容的眼里,她清楚得很,但她还是祝福着我们,她哭着离开了。我知道是我辜负了她,对不起她,真的很残忍。
“定乾,最后我便娶了你母亲,二三十年风风雨雨,却也一起微笑走了过来,也不觉得勉强辛苦吧。小妹子,我一年里也能偶尔见上你母亲两三次,但都已没有那份情意,隔阂了、陌生了,却永远欠着她一份情债。哈,记得有一次我跟你母亲偶尔碰见,只牵了一下她的手,便被你父亲打了两个耳光,也的确是我的不对。你们一家也过得幸福快乐吧?嗬,幸福就好,快乐就好,人生就是这样,幸福与遗憾都是成正比的,觉得幸福就好!”
吴定乾问:“爸,你真的爱妈吗?”
“爱,当然爱,我爱她,也爱你,爱整个家,但我也爱思容,因为她是第一个刻进我骨子里的人。唉,都老了,人事已非,何苦再回首呢!是呀,定乾,听你妈说你想考公务员?”
吴定乾说:“嗯,我想考公务员,从政继续为杨柑场拼搏奋斗!”
吴父说:“不容易的,劳神苦思,看你个人意愿吧,毕竟做什么都不容易。自己努力,做个榜样,大家也会一起努力的!”
最后,吴定乾和罗雪芬牵着手离开了,来的突然走的迅速。
吴定乾对罗雪芬说:“小雪,四点多了,我们回去吧,好吗?”
罗雪芬说:“嗯,回去吧!”
“小雪,对此你有什么感想?离奇曲折吗?”
“你自己感觉呢?”
“唔……我们算是世交吧,却又不算,上两代欠你家的情,让我,让我……唉,算了,我们是情侣,一辈子都是。我们手上都拥有对方的心,不管怎样,爱你让我无所畏惧。”
两人虽然聊得投入,然而各自心底里都有着千种忧思、万分哀愁,感觉现实总是残酷。而最后汽车到了十二岭分场的时候,吴定乾握住她的手道:“现在病毒很严重,要去石坝镇不要坐公共汽车了,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过来送你去上班!”罗雪芬瞧着他点了点头,这才下车回家。然后各回各家,各自见了自己母亲,透过眼里也真的仿佛看到了那个动荡的年代也动荡的平凡爱情,只是她们更流露着寂寞,更多的不甘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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