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等待
众人放完试卷，已经是半夜了！
大家也都睡不着，众人聚在一起闲聊，终于等到了贡院大门的开启。
为防止发生踩踏事故，他们出去的时候还是要排着队。但因为有些人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这些人是让士兵们扶着出去的。
外面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担忧着急的人们，他们呼喊着自己亲人的名字，还不时听到哭喊声。
等梁青华排着队走出来时，即使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还是让他精神一震，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怎么就那么像囚犯被释放的感觉呢？这九天，对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种考验啊。
走到门口是就看到梁长河不停的招手，向门口挤过来，梁青华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梁长河赶紧把他的考篮等东西都接过来，扶着梁青华慢慢地走到大街上，直到找到他雇来的轿子。
回去后，梁青华只觉得特别疲惫，也顾不得去打听其他好友的情况了，赶紧先用热水匆匆忙忙洗了澡，再刷牙后，喝了一碗白粥，就赶紧爬在床上睡觉了。
这一觉就从早上睡到了晚上，梁青华出了一身汗，等他睁眼的时候，才发现父亲梁长河一直在他床边守着，头还枕在他的床沿处。
梁青华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梁长河担心自己半夜发烧而整夜守着。
梁青华起来用了一些温着的白粥，嘱咐梁长河不必再守着他。他洗了个澡后，困意又袭来，忍不住也继续睡下了。
许是因为这次的乡试三场都结束了，所以梁青华之前紧绷着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这一次，梁青华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而且醒来之后，也不是像之前那样觉得精神好多了，而是还觉得有些疲惫。于是，梁青华醒了之后也没有急着起来，而是又闭眼躺了一会儿，直到发现自己是真的睡不着了，才起床。
梁看华起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是起的最迟的，不过其他几人虽然是起的比他早，但是精神上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可能是大家之前都将疲惫压下，待到乡试结束了，神经也不紧绷了，所以这些疲惫都冒出来了。
不过，几人虽然是还觉得有些疲累，但是神情都是轻松的呢，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等着乡试的结果出来而已。
几人好好地吃了一顿午饭，而且也不是像之前那样不怎么说话，这次是热热闹闹地边吃边说了。
这科的考生中，有几十个正卧病在床，其中有几个最是严重，生了重病，现在正吊着命。还有一个差点就去了，幸亏他家是官宦人家，有良医抢救和大把的药养着，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往年总有一些身体弱的人出考场后去世，现在只要保住性命，在床上躺几个月也是可以的。
他们认识的严俨，在考场还看不出什么毛病，出来后却上吐下泻，现在正躺在床上养着，不敢下地。
李文泰说起这些的时候，心有余悸，一个劲地说道：“科举真是太可怕了，有些人为了考试连命都不要了，我可不要这样。”
何弘阳和郑玉萱坐在一旁，精神还有点萎靡不振，懒懒地不想说话。
总之，一场乡试让大家都好像病了一场一样。
“功名动人心啊。”梁青华叹了口气，大家都是一样，只是他不会把功名看得比自己的身体重而已，万事以自己的身体为准。如果他像那个考生一样，肯定是宁愿弃考，也不愿意煎熬下去。
生命那么宝贵，还是小命要紧。
四人说了几句后，也不想再说了，除了算学之类的考题可以直接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其他的经义、诗赋和策论，还是主观居多，就看考官怎么评判了。
接下来，秀才们开始等待放榜。
别考生的笔迹，对认识的考生给以照顾，乡试的考卷是不允许跟考官直接见面的。每次乡试都会雇佣专门的誊录人员，用朱砂把考生的墨卷誊录一遍。
为了防止誊录出错，那些誊录人员胡乱抄写考生的试卷，朝廷还会派一批秀才充当“对读生”，也就是拿朱卷跟考生的原始墨卷相互校对。如果誊录错误，则用黄笔改正。
像前一次乡试，梁青华就收到官府的消息，让他来当对读生，当时他正忙着，就婉拒了。据说做这个还是有一定报酬的。
弥封、誊录、对读完毕，要有官员用印，表示负责。其中与阅卷工作有关的各种文字，墨色各不相同。主考官、副考官用黑色墨汁，其他担负不同责任的考官用紫色或蓝色，试卷誊录用红色，对读人员用黄色。
这套墨分五色的繁琐程序，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公平公正，可是最终排名，还是得靠考官们给你的评价，这取决于他们的喜好和偏向。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就是到时考官会把他们乡试的试卷都送到京城的翰林院，让那里的官员复核，最大限度地确保没有人作弊。
不过梁青华觉得比起现代的考试，这里的考试主观性还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现在才忐忑不安。
八月三十日才能出成绩，在等成绩的十几天里，梁青华四人简直是茶饭不思，不止他们，其他考生也是，见面就问乡试的情况，都指望着从别人口中知道什么秘密消息。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本朝对科举考试看得非常严格，考官们此时正被关在贡院里批改卷子，他们要等到放榜那一天才能出来，现在如果有人知道成绩的话，不用说，肯定是科举舞弊案，没有一堆人头落地朝廷和考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秀才聚集的地方气氛就越来越狂躁、压抑，大家心里忐忑，这关系到自己的命运，由不得大家不重视。虽说考完乡试后就可以回家等通知，但除了特殊情况，其他人是不可能回去的，在家里哪有在城里知道消息的时间快？
越接近放榜的时间，大家就越紧张，就是何弘阳和张子墨等人也开始表露紧张，梁青华可以明显看出他们的行为举止已经和平常不大一样了。
梁青华觉得自己这次做题虽然都做出来了，策论的质量可能比较好，但结果可能中也可能不中，如果主考官稍微放宽一点的话，应该就能中，如果他做的卷子恶了主考官，那就可能会被黜落。未来成绩如何，还是交给天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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