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切痈
赵元道：“在下姓元，单名一个业字，汴梁人。”
木梓涵道：“元公子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赵元道：“在下受家兄所托，到西北游历，增长见识，他日也好在商业上为家族分忧。”
木梓涵道：“原来如此，梓涵钦佩！”
赵元道：“在下不敢。木姑娘慧质兰心，乐善好施，年纪轻轻就为老百姓解除疾苦，才让人肃然起敬！”
萝儿道：“是啊，木姐姐，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医术精湛，心肠又好，萝儿好佩服好喜欢你哩！”
木梓涵俏脸微红，拿着萝儿的手道：“哪有你说得那么神奇……姐姐也喜欢你，走，咱们作饭去！”
说罢两个女孩手拿着手到厨房去了。
赵元问老者道：“老人家，您身子没事吧？”
老者拍了拍胸口道：“没事，老汉农家人，没有那么娇贵！”
赵元点头道：“没事就好！”
夜色渐渐降临了，周围蛙声一片。
萝儿与木梓涵饭菜已作好，以面条和素菜为主，六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谈。
赵元问道：“大妈不起来吃点东西吗？”
老者道：“她卧床很久了，起不来，等一下我给她熬点粥喝。”
赵元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呀？”
木梓涵道：“她得的是温热病。表症未解，而外邪已经入里，邪热壅肺，至寒热往来，咳嗽咯痰，又由于没有及时治疗，引起食少纳呆，正气不足；而正气不足，邪气必盛，因而她的背部长出了一个很大的痈疽，加重了她的病情……我虽然给她开了一些内服的方药，但对于疮疡来说，我却是个外行，唉……”
赵元道：“木姑娘不必自责，在下曾经涉猎过这方面的医术，等吃完晚餐，咱们一起去看看！”
木梓涵喜道：“真的吗？如此内外兼治，病就容易好了！”
萝儿道：“木姐姐，是真的，我家主人非常厉害的，不信你问他们两个！”
胖子和子杰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赵元含笑不语。唉，这点病算什么，在我们那个时代，小儿科而已！
吃完饭，一行人来到老者的卧室。
卧室里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摇曳，懒散地照着不宽的地方。里面的空气充满着药气和臭气！
赵元吩咐萝儿再拿一盏灯来，并且把窗户全部打开。
来到床旁，赵元发现一个枯瘦的女人躺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赵元以手背贴近她的额头，哇塞，烫得厉害，最少有39度以上！
赵元接着将她去枕放平，解开上衣，进行现代的触诊和叩诊。
大家都屏息静气，好奇地看着他奇怪的动作。
尤其是木梓涵，长这么大，看过无数的医书，也拜访过数位名医，从来没有看到过像赵元这样的诊病方法。她怀疑赵元是不是哗众取宠了？
赵元有条不紊地检查完，发现她的双下肺语颤增强，叩呈浊音，虽然没有X片或CT佐证，但依据症状和经验，可以断定她得的是大叶性肺炎！
接着他又和众人将她翻过身来，发现她的背部上侧长了一个碗口大的疖痛！
此痈红肿发热，顶部有一个黄色的痈头，还没有破溃，触之熟软。
赵元问老者道：“家里有竹床吗？”
老者道：“有一张。”
赵元道：“去把竹床放在堂屋宽敞的地方，然后把大妈抱到那里去，我要马上为她做手术！”
老者愣了一下：“做、做手术？”
赵元道：“是的，否则她很危险！”
古代又没有抗生素，她感染如此严重，如果不及时手术，就会出现脓毒血症，会危及生命！
老者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忙做准备去了。
木梓涵光洁的面颊闪过一丝不安：“元公子，真的能做手术吗？”
这丫头显然还是放心不下他。
赵元安慰她道：“放心吧，这样的手术我做过很多例，还是有把握的，不过后续的治疗就靠你了。”
木梓涵点头道：“嗯。”
一切准备妥当，赵元吩咐萝儿拿出手术包，对器械进行简单的清洗后备用，因为这是感染手术，消毒要求没有那么严格。
他将大妈俯身卧于竹床上，露出痈疽周围皮肤，四周用布巾覆盖。
萝儿已经按照他的指点制成了一些“生理盐水”，这丫头聪明好学，一点就通。
“可能有些痛，待会大伙帮忙捉住些……”赵元道。
胖子和子杰有过切身体会，早就一个按头一个按脚去了。
赵元右手持刀，刀尖对准痈头直刺下去，破空之后，只见切口处冒出来沽沽黄色脓液，腥臭无比，开始几滴差点溅到赵元的脸上！
受不了了！刚才还好奇盯着的几人，这下大倒了胃口，不是掩鼻就是作呕。
就是木梓涵这样的女医，见了这样的脓液，表面上故作镇静，实则内心也是翻江倒海。
赵元没受影响，继续他的动作。他将切口上下扩大，然后又横向划了一个切口，所以整体上的切口呈现一个“十”字型。
接着他用刀柄伸进伤口，四处鼓捣了一下，另一手外面挤压，又有大量的脓液流了出来。
“拿碗来！”赵元叫道。
很久没有人应声，原来萝儿和老者早就出门透气去了，胖子和子杰正闭着眼睛捉住大妈的手和脚。身边只站着懵懂的木梓涵。
“木姑娘……”
“哎……”
“请给我拿只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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