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护士走后，程岁然慢慢回头看向李祈知，尴尬一笑，弱弱解释道：“祈知，你别多想，宋意他就是爱开玩笑，我们一起上学那会儿，他就这样。”
“你们一起上学？”李祈知挑眉，声音不冷不淡道：“然然，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
程岁然抿了抿唇，思考了片刻，缓缓答道：“还……还算不错吧，宋意他……他在英国蛮照顾我的。”
“哦。”李祈知似是不太在意点点头，垂眸抿了口小米粥，突然又开口道：“也就是说，你在英国期间，宁愿接受他的帮助，也不愿意联系我？”
“……”
她现在算是领教老男人的吃醋能力了。
她轻叹一声，凑到他耳边撒娇：“祈知，我错啦……”
“晚了。”李祈知淡漠出声。
“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嘛？”她眨眨眼睛：“只要你告诉我怎样才肯原谅我，不管你提任何条件，我都一定会答应。”
“真的？”李祈知转眸，看向她。
“嗯。“程岁然用力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罚你今天晚上躺我身边吧。”他将她轻轻带进怀中，暧昧地说道，薄凉的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这样能答应吗？”
“哎……”程岁然咬住唇，羞红了脸颊：“你现在真的变了。”
“乖，听话。”李祈知抱着她笑了笑。
两人吃完饭后，程岁然最终还是半推半就躺在了他的身旁。
“然然。”李祈知看着她僵硬的姿势，不禁轻笑了声：“你怎么不靠过来些。”
“我怕碰到你。”她小声说道：“万一弄疼你怎么办？”
“放心，没事。”李祈知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快躺过来睡觉吧。”
见状，她迟疑了下，才慢慢地往他的身旁挪了几寸，却被他一把拽住胳膊，重新带进怀中。
李祈知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嗓音沙哑：“然然……”
“嗯？”她抬眸凝视着他。
“那晚有没有被吓到？”他问。
“有。”程岁然静默片刻，轻声回道：“我看到你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浑身都在抖，祈知，我真的很害怕你会有事。”
“然然……”
李祈知低唤一声，将她更加揽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程岁然摇摇头：“不怪你，这件事从始至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连累了你。”
她从未埋怨过他。
李祈知的手抚摸着她的背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没有连累一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如果可以，我会替你挡掉所有危险。”
程岁然立马否决：“祈知，这次是意外，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知道。”他颔首，轻声说道：“即便没有任何危险了，我也会好好守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程岁然鼻尖发酸，她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轻声说道：“你的命比我值钱，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只要你好好活看就好。”
她不需要他为她赴汤蹈火，只希望他能够长寿安康，健健康康，无病无痛，便已足矣。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呢？”李祈知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说道：“我都说了很多遍，我是心甘情愿的，从来没有连累一说，我只想让你开心。”
“可是我怕你有危险。”程岁然抬头冲着他，轻声认真道：“那晚的事情，我现在甚至都不敢回想，祈知，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你就为了陷入了危险之地，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所以，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真的真的很难过，这种感觉，比我自己出事要疼一万倍。”
心里的痛要远超于身体的痛。
李祈知怔了怔，眼眶倏尔一烫，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眼，温柔地说道：“傻瓜。”
他从未想过她竟会如此难过。
“祈知。”程岁然吸了吸鼻子，主动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
“嗯？”他垂眸望向她。
“以后永远不要再受伤了。”程岁然睁着水润的双眸，盯着他看。
李祈知勾唇浅笑：“好，一定不会再受伤了。”
闻言，程岁然心中瞬间涌满暖流，嘴角噙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她搂着他的脖颈，在他唇角又啄了啄。
李祈知反扣住她的脑袋，深深吻上去，缠绵悱恻，辗转厮磨……
长夜漫漫，相拥而眠。
——
翌日清晨，天际泛白。
李祈知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程岁然则趴伏在他旁边睡得香甜。
他轻轻地将手抽出来，侧卧在病床上，看着她安静恬淡的睡颜，露出幸福的笑容。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多年前，她偷亲他的那个夜晚。
现在她应该还不知道，他其实知道那个吻的存在吧。
少女蜻蜓点水般的吻，轻轻柔柔的，却让他牢牢记在了心里，每当夜晚失眠时，他总会不受控想起那个吻。
带着青涩但足够令他难忘。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点一下。
这个女孩，从初遇到现在，都让他感觉格外的舒服、安宁。
或许，她就像一抹春风，吹进了他寂静孤冷的心中。
“唔……”睡梦中的她忽地皱起眉头，轻哼一声。
他赶忙收回手指，坐直身子，目光专注地打量着她。
她睫毛纤细浓密，皮肤光滑细腻，五官精致绝美，尤其是那张粉嫩诱人的嘴唇，饱满莹润.像极了熟透的樱桃，令人忍不住想品尝一番。
李祈知喉结滚了滚，目光落在她红艳欲滴的嘴唇上，呼吸渐渐粗重了几分。
吻轻轻落下。
“祈知，”程岁然迷糊睁开双眼，便瞧见李祈知在亲她，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你干嘛大清早就亲人啊。”
李祈知握住她乱动的手：“吵醒你了吗？”
“答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程岁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老实交代，为什么偷亲我？”
他沉吟片刻，低声道：“准确来说，这不叫偷亲，这叫讨债。”
“讨债？”程岁然略微思考了会儿，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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