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冥古魔山
三人站在悬崖边上，远山的轮廓若隐若现，云雾为伴，皎月之行，若出其中。
难怪和尚在此，果然是人间美景，当然要排除偶尔传来的沉闷低吼。
白衣丽人点头：“我叫白鸳。”
而和尚则摇了摇头：“小僧法明。”
原来不是法海，也不是白素贞。蛇妖竟然起名为鸳，也是没谁了。
“在下简弈，弈棋的弈。”
“棋……弈？”白鸳喃喃自语，又摇了摇头。
“简兄弟为何在此？”
法明和尚随口问着。
简弈皱眉，弄清一切之前，火星人的身份万万不可泄露。如果飞天遁地的修行者到了地球，祸福难料。
“简某虽是凡人，但和二位仙人一样，皆在这红尘中争渡，此地又何尝不在红尘中？”
你们来得，我为何来不得？
简弈忐忑地看了眼和尚，然后故作高深，眺望远方。
法明略微想了想，抬手指着简弈和白鸳来时的方向。
“简兄可知此地？”
法明见简弈摇头，缓缓开口：“此地乃是生命禁区之一，冥古仙山。”
仙山？幻觉中的浮空城和宫殿倒是有些仙界的意味。
“这是一片魔土。”
白鸳语气有些不自然，似乎对废墟颇为忌惮。
魔土？怪兽横行，杀戮无尽，倒是符合。简弈请教：
“还请明示。”
“却是魔土，据说……”法明和尚缓缓道来。
冥古仙山，曾经的净土，现在的禁区。
这里曾号称无尽真理之地，是修士朝拜之所，蕴含仙域的秘密。
简弈首先确认了一件事，这是神魔文明，是个修行的世界。想来那位飞天而去的老人便是大修行者，而白鸳是修道有成的蛇妖。
和尚的声音带着感慨，遥远的冥古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从考证。总之净土变成了魔土，散播莫名的恐惧，侵蚀心神。
一窥真相的闯入者从未活着出来，岁月轮转，与天齐高的仙山被时间冲刷，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大土丘。
像是一座坟，埋没了昔日的辉煌，也葬下了与仙有关的秘密。
此地确实很恐怖，说是禁地非常合理。凶兽猩红的眼睛闪过脑海，只剩下杀戮与本能，禁区一说，简弈深信不疑。
至于仙域？
他差点笑出声，老人飞天而去的身影再度浮现。
修行者哪怕再强大，终究是不懂科学。就算真的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天庭，那也不过是另一片星空，难道那里的人可以长生不老，居住着玉皇大帝和一众神仙？
这不符合常理，也不科学。
简弈努力掩饰心中的戏谑：
“不知大师来此，是为一窥仙域的奥秘，还是吊唁曾经的仙山，祭奠逝去的辉煌？”
“无知者无畏。”法明怔怔盯着远方，看都不看他。
“昔年狂妄无知，独闯魔土，可笑连外墙都没见到，就被困在小湖里。”
悦耳的女声在一旁响起，蛇妖显然同意和尚的说法。简弈回头，白鸳正看着他。
“我能脱离险境，你帮了大忙。”
“等等……”
简弈震惊然后又释然，合着你是跟着我出来，并不是在驱赶，也不是要进食。
那他妈的还追得我抱头鼠窜？
“你……”
“也就是到了这最边缘，我才恢复了神智，化成人形。”白鸳直接打断了简弈，却不愿多说。
为什么我没事？简弈也不知道白鸳是否看出他是从禁区核心地带出来的。
回想起和尚两次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简弈觉得从禁区出来的事也不能说。肯定有许多人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座亦幻亦真、遍布四棱柱的浮空城，或许蕴含着天大的秘密。
于是他转移话题，满脸期待地看着白鸳：
“仙子定要带我离开此地。”独角狮子的红眼又出现在他脑海，顿时又有些忐忑。
“这里应该安全了吧？”
“我在这里，这里便是禁区。”
话语在脑海回荡，简弈很难分辨白衣仙子是脱困之后心情极佳，开了个玩笑；还是困在小湖时间太久，脑子出了问题。
这话很奇怪。
“先休息吧，明天带你离开，我还需要恢复。”
话音未落，白鸳直接盘坐在悬崖边，老僧入定般合上美目，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蛇妖仙子并不愿意多说什么，简弈虽然疑惑，但是听到这句话，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他不用荒野求生了。于是靠着树干坐下，将双腿伸直，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不管怎样，这里应该安全。
白鸳就在身旁不远，宝相庄严，仙家气息弥漫。简弈很难将眼前神圣的天女与恐怖的大白蛇联系起来。
转瞬又觉合理，或许妖精都那么美丽。又有些可惜，要是叫白素贞，他定要伪装成许仙。
年轻和尚稍稍远离，他对白鸳敬而远之。
或许与故乡的剧情不同，蛇妖才是真正的大修行者，比和尚强很多。
带着对烟火气的向往，简弈心潮起伏。是不是要在这个世界建立一个王朝，甚至于开创一个科技的时代？
……
第二天简弈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早已洒满大地，似乎连冥古魔山的阴霾都被驱散，消失无踪。
打量着盘坐的白衣仙子，简弈微微发愣。似乎昨晚的月光下看得不够真切，白鸳美得惊心动魄，甚至于有些不真实。
整张脸近乎巧夺天工，极尽完美，哪怕再多一根眉毛，都会显得多余。
正要开口，法明和尚已经来到了旁边，向仙子行了一礼，面色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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