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对于你踹飞我这事儿并不挂怀。”书生酒醒了，站起身揉了揉被踹疼的地方。
李开阳就这么看着书生。
确实，你敢挂怀吗？
你自己听完之前的所作所为都差点哕了，你都没想过会有这事儿吧。
“不碍事。”李开阳摆了摆手，“抬腿之劳罢了。”
“那多谢兄台了。”书生一拱手。
还挺客气。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李开阳。”
“好名字。”
江风阵阵，白浪涛涛，宁静祥和。
李开阳半眯着眼有些想睡了，这些日子他思量了许多事情，心里有些压抑，这股股江风，倒是让李开阳的心静下来了。
“奥，我忘了介绍，我叫赵文远……嗝……”书生打了个嗝。
李开阳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书生又飞了，但这次，名字确实是说全了。
趴在地上的书生欲哭无泪，我只是他娘的打个嗝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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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阳，你觉得这世道如何？”赵文远直起身子揉着腰问道。
李开阳无法评价。
因为李开阳见的还是少的，所谓的人间还没有看透。
“很难说。”李开阳如实回答。
赵文远对着江风长舒了一口气，“确实很难说。”
现如今的大武朝，以武治国，所以天下崇尚武力，江湖豪杰，名门纷纷如雨后春笋般出生。
武宗皇帝励精图治，又大开科举，广纳天下英才。
还记得武宗皇帝重新设立科举的那一年，对着文武群臣笑着说道，“天下英才尽入我彀中。”
但事实上确实如此吗？
天下寒门举子何其之多也。
这天下终究还是世家的天下。
赵文远搓了搓脸，“若我为相，天下寒门举子皆有路走。”
李开阳感叹一声，好大的气魄。
不过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咔……”赵文远扶着腰。
得，还是话说的太满。
李开阳摇了摇头。
赵文远憋的脸通红，愣是没敢说是李开阳踹的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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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开阳，你看看那是啥？”赵文远扶着腰，突然招呼着李开阳。
李开阳眯着眼睛远眺，远处的江上多了成群结队的一群小舟。
小舟太密集了，看着就不太像合而打渔的渔船。
“似乎，是江贼。”赵文远不太确信。
李开阳不能认同，毕竟不可知。
赵文远看着李开阳怀疑的神情，“打个赌？”
“怎么赌？”
“赌钱吧！”
“那不赌，你赢了。”李开阳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想诈我李开阳的银两，呸，做梦。
“……那赌什么，你说。”赵文远把问题抛给了李开阳。
“不赌了，是江贼，貌似是冲我们来的。”李开阳眯着眼睛。
赵文远瞅着，是像那么回事。
“你还愣着干嘛，给船家去说啊，要开始戒备了。”李开阳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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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江舟将渡船团团围住，并用锁链钩住渡船。
为首的江贼扛着一对锁链大锤对着渡船喊道，“此江是我开，此道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嘣半个不，是管杀不管埋。”
“嘶，口气挺大。”赵文远啐了一声。
“确实。”李开阳双手抱胸点点头。
船家老头看着他俩镇定自若的样子，你俩就不慌吗？
船家老头的眼神让赵文远挺不自在的。
“你也不怕牙口太差，崩坏了牙！”赵文远对着江贼喊道。
“小子，你现在猖狂，等老子上了船，定把你剁成肉酱扔下船喂鱼。”为首的江贼挥舞着大锤。
“那你倒是上来啊！口气这么大，吃大蒜了吧！”
“我吃你二大爷的蒜。”
“你怎么知道我二大爷种蒜？”
“我猜的。”
“那你挺厉害啊！”
“多谢夸奖。”
“主要还是阁下聪慧，在下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还是阁下口齿伶俐，落落大方。”
……
李开阳和船家老头已经傻了。
刚才不是还骂着的吗？怎么这会就彬彬有礼了？
“老大，咱们不是来劫船的吗？”一个江贼凑近为首江贼的耳朵问道。
为首江贼一想，对啊，他奶奶的，被晃了一道。
“小子，差点被你晃过去了，兄弟们，攻船。”为首江贼大喝一声。
“嘶，没晃到啊。”赵文远挠了挠头。
船家老头白了一眼，真能晃到也是见了鬼。
“准备迎敌。”李开阳说了一声。
“对，准备迎敌。”船家老头招呼着船上的人。
“没事，你们安心。”赵文远对着船上众人一拱手道，“在下去去速回。”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赵文远跳船了。
“？？？”
船上死一般的寂静。
去你奶奶的破书生，船家老头破口大骂，这算哪门子去去就回，你搁那直接投胎去了吧。
李开阳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死的早，十八年后确实也回的快。
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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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阳等了半晌，没有听到赵文远砸入水中的声音。
李开阳从船头伸出脑袋看了看，哟，千斤坠。
船家老头探出脑袋看着稳稳落在船上的赵文远不由的高兴起来。
渡船上一阵欢呼声。
赵文远从船头跳落，狠狠的砸在江贼的一艘船只上，江贼的船猛的下沉，瞬时又浮起，顿时晃落不少贼人。
李开阳暗道一句，“妙，身手可以。”
赵文远站在贼船上，稳如泰山，一手落地生根来的个精巧。
船只在江上起起伏伏，赵文远自是巍然不动，迎接八面来风。
为首的江贼傻眼了。
书生这么猛的吗？
赵文远嘿嘿一笑，站定身姿，伸出左手一比划，“你过来啊！”
江贼哪里受过这种挑衅。
臭书生，你看我砍不砍你就完了。
周围江贼纷纷朝着赵文远所在船只划去。
赵文远站立船上，抚了抚身上衣服。
且看我迎四方来客。
第一波江贼杀到，赵文远运足气力，右脚猛踏脚下船只飞身出去。
好一个自在潇洒的书生，船家老头感慨万分，这般飘逸俊朗的书生，自己怎么能一开始的时候对着人家骂娘呢，真的是大罪过了。
但突听得一声大呵，“去你的吧！”
“咔……”
在空中这般潇洒的赵文远被为首江贼扔出的锁链大锤砸的倒飞入江中。
赵文远龇牙咧嘴，“娘的，腰闪了……”
扑通一声，赵文远摔出巨大浪花。
随着浪花的四溅，还有几声冒泡声。
“咕噜咕咕……”
“……”
天地安静了。
渡船老头的嘴角直咧咧。
李开阳的眼角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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