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万世钱庄 疑窦丛生
11.初遇病庄主
三人玩得许久，方想起还要去万世钱庄送药的事。好在海总镖头说过，只是旧疾，不然这还不知道给耽搁成啥样子。
有别与东门的繁华，南门却是奇怪，略微萧条。街两旁尽是古玩玉器店铺，只三两两的客人来回挑拣自己心爱之物。
走来走去，三人皆是不懂这些破烂玩意的，顿觉无趣，任是商家扯破嗓子推荐那一堆堆夏商与西周或是魏晋南北朝的“宝贝”，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状，只专心继续往前。
行得百十步远，突然人声鼎沸，“大大大”、“小小小”“哦——”的欢呼声、叫喊声振聋发聩，远远望去，一间斗大的店铺赫然映入眼帘——极乐坊。
“这是什么地方？”苏苏问道。
“嗨，是个赌坊！”海无量回道，“便是到了这里，就算找到万世钱庄了！”
“为何？”春生不明就里。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凡是喜爱来赌坊玩乐的人，不输个精光不会罢休。输光了，却又不会甘心，就要寻钱来扳本，自然就需要钱庄来送钱了。”
原来，钱庄的一个大生意就是给赌坊放贷。听闻这些，春生和苏苏对这个万世钱庄突然心声厌恶起来。这世上千千万万个营生，原是以为这金川乃富饶之地，这万世钱庄会有什么过人的经营之道，想不到干的尽是放高利贷的勾当！
看着二人一脸不屑样，海无量也没多说，只道赌坊对面胡同里就是钱庄入口了。
为何要从一个深深的胡同口进得钱庄呢？原来，这放贷和收贷，时常会有些不讲人情，自然不便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寻个僻静场所方好“交易”。
看着曲径通幽的胡同，春生心越发沉了，苏苏也一样，心想神医姐姐到底是哪个筋搭错了，怎生认得这般三教九流之人！又想，这海总镖头一身正气，怎会有这样一个堂兄弟呢？！
不一会，海无量引得二人沿着羊肠小道般的胡同，七拐八绕的方转到豁然开朗处，诺达的店面直逼眼帘——万世钱庄。
门口的家丁认得海无量，作揖便问好。几人说得来意，一名家丁便去内里禀告，不一会就出来将三人引进。
穿过外堂，甚是繁忙，这钱庄甚大，过堂两侧尽都是钱庄办理交接的柜台，里面的人都在拨弄算盘，噼啪做响，混着翻弄账册的声音，仿佛全天下的钱都从这里经过一般。
到了内堂，只见正中太师椅上坐了一名精瘦——却又瘦的有些病态的男子，皮肤煞白，脸上却又一片苍老之状！海无量引见，这便是万世钱庄的庄主——海无形。
是瘦的无形之意嘛？苏苏心里想着，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春生便说明来意，奉薛神医之托，给少东家送药。
听得这里，那庄主白了春生一言，毫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
这是什么话？春生和苏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是“知道了”？
场面有些小尴尬。一旁的管家察言观色地赶忙向春生开解道，“这便是我家少庄主！”
哦，原来如此。海无量也在一旁轻轻扯起春生的袖子，示意送上药。
于是，将药给了管家，海无量便起身带着春生赶忙告辞而出。
“二弟，怎么回事？我们大老远来送药，怎滴，我也没想着留我们吃饭，感谢都没一声吗？这就是海庄主的待客之道？”春生愤愤地问道。
“嗨，别提了。我叔父这个堂弟，年纪其实你们没看出来吧，也就比我大不了多少，按辈分，我还得管他喊一声小叔呢！年少时候落水，虽然救了活来，许是水下憋了许久，竟落得沉疾未了，身体越发不行了，人也怪怪的。前些年，老庄主和夫人前后脚走了，我这小叔越发寡言少语，今个是送药来，否则就是我带你们来，也未必能得见。”
果是个奇怪的人！
“海少爷——”尚未走得多远，身后传来喊叫声，原来是钱庄的一名家丁追了出来，“请稍等，我家庄主请你们回去一起用午饭！”
三人面面相觑，实在弄不清这海庄主的脾气。好在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歹也是海无量的叔叔吧，长辈既发话了，不去又有些失礼，便随家丁复又回得钱庄内堂，饭菜已摆弄好，看得春生和苏苏又是一惊！
清蒸大白菜，一盘干炒豆腐块，一碗腌制的咸萝卜，一盘青椒炒肉丝，又配一个丝瓜素汤。就这几个菜，看着就觉得嘴里寡淡寡淡的。海无形也不细细打招呼，就端起碗筷吃起来，也不特意客套地打招呼。
这诺达的钱庄，就吃这？春生和苏苏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看着这边情形心里实在想不通。海无量看小叔开吃了，便端起碗筷一顿吃，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叔，今个加菜了啊！”
这还加菜？春生和苏苏诧异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一旁的管家又开解道，“若是海少爷在，老奴倒不多嘴了。今个有劳两位少侠送药给我家主，十分感谢。家主不便吃太多油腻和辛辣之物，请两位多担待。这盘青椒炒肉丝，是特意为两位少侠加的。”
原来如此！这番说辞，是要春生和苏苏感激涕零嘛！还是有些哭笑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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