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然很肯点地点头：“是。”
工作人员漫不经心地问：“几张？”
“你们银行有多少张我都要。”
虽然陆卓然语气平静，可工作人员听在耳朵里不亚于惊雷。
他猛地抬起头来，眼里全都是欣喜若狂。
可当他看着面前年轻得近乎稚嫩的脸庞，眼里的欣喜若狂很快就褪去。
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脸：“我们行里一共有五百来张，你全都吃得下吗。
如果吃不下，就别开这种玩笑，很让人讨厌。”
认购证比狗屎还要难卖，有人还拿这事开玩笑，这个工作人员态度怎么会好！
陆卓然碰了碰他：“你看！”
工作人员没好气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打开的皮包里厚厚一沓粉色的百元大钞，眼睛顿时就亮了。
以他的经验，那一沓钱至少有六万，买下他们行的认购证绰绰有余。
工作人员激动得差点叫他爸爸。
十分恭敬地把他请到贵宾室，给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先生，“您请坐会儿，我这就去向行长请示，把我们行的认购证全卖给您。”
半个小时之后，陆卓然皮包里装着五百多张认购证戴着墨镜离开了。
行长亲自客串门童，给他拉开了玻璃门，谄媚道：“先生，好走。”
陆卓然一走，从行长到柜员，全都击掌庆贺，总算把那些认购证全给卖了。
陆卓然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第二家银行。
一天下来，一共收到了两千多张认购证。
回到小旅馆，陆卓然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再过一段时间，一张认购证在黑市上能卖一万块钱一张。
两千多张就是两千多万，在九零年初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为了以防被人盯上，陆卓然收购认购证极其小心。
收一天，蛰伏两天。
他不想引人注目，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只想低调发财。
所以第二天，他哪里也不去，就待在旅馆里睡懒觉。
过了两天才又去银行购买证购证。
这一次，他专找大银行，可以多买点。
和第一家银行一样，陆卓然挑的两家大银行的柜台工作人员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听他说要买下全行的认购证，根本不信，直到他给他们看过钱后，才像侍候财神爷一样侍候他。
这一上午，陆卓然就买了五千多张认购证。
今天就到此为止。
在外面吃了午饭，陆卓然就回了旅馆。
他刚一进旅馆，旅馆老板面色凝重地迎了上来，支支吾吾道：“小伙子，实在对不住，你房里遭了小偷~”
话还没听完，陆卓然只觉脑袋一片轰鸣，好像一队飞机投下了炸弹，炸得他晕头转向。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认购证，要是被偷了，那损失可就惨重了。
他拔腿就往自己房间跑去，老板在后面追：“小偷已经被抓住了，正关在派出所。
警察让我跟你说，清点一下你都遗失了什么，然后告诉他们。”
陆卓然冲进房间，见他用来装认购证的，带锁的小木盒子早就被人从行李箱里给翻找了出来，扔在了床上。
木盒上的铁将军也被人撬了，给扔到了一边，里面的认购证洒的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他忙过去把那些认购证一张一张地捡起来，边捡边数，看数目对不对。
应该是对的。
小偷又不知道认购证以后会很值钱，根本不会偷。
如果知道以后能卖天价，小偷早就全偷了，不会只偷几张，还给他留这么多。
老板站在房门口抱歉道：“是警察说不要破坏现场，以免给小偷狡辩的机会，所以我就没有进屋帮你收拾这些玩意儿了。
你先别管这些认购证，检查看看，有没有丢失钱财，丢失了多少，告诉我，我好向警察报备。”
陆卓然不说话，专注地捡着那些认购证。
这些认购证在他眼里就是最值钱的财物。
不一会儿，床上地上所有的认购证他全都捡了起来，和他猜想的不一样，差两张认购证。
他有些纳闷，小偷应该不了解认购证的价值，怎么还会偷两张？
难道是因为好奇？
两张认购证以后能卖两万，一定要追回来。
陆卓然对旅馆老板道：“我不见了两张认购证。”
地中海发型的老板嘴角狂抽：“除了认购证，你还丢了什么？”
陆卓然摇了摇头。
老板把他带到了派出所，把他遗失了两张认购证的事告诉了人民警察。
警察叔叔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陆卓然一眼。
在心里想，世上还真有傻子，居然花六十块买了两张没用的认购证。
警察叔叔严厉地对小偷道：“把偷的认购证交出来！”
小偷哭丧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认购证。
他只是想偷两张认购证玩玩，却还被失主给要了回去，实在是太小气了。
从派出所出来，旅馆老板就好奇地问：“小伙子，你怎么买了那么多认购证？”
陆卓然笑着道：“你以为我自己掏钱买的？我可拿不出钱来买这些认购证。”
他凑进老板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大叔，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旅馆老板一脸凝重道：“我嘴最严实，你尽管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哪怕一个字。”
陆卓然这才道：“这些认购证全都是帮我一个远房舅舅买的，他在银行工作，需要业绩才能晋升，大叔明白了吧。”
老板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我看你那个远房舅舅想晋升可就难喽！”
认购证难卖，在海市，凡是关注股票的，无人不知。
想靠卖认购证升职，毫不夸张的说，比登天还难。
只能像这个小伙子的舅舅那样走偏门才有可能，
因为这次被偷事件，陆卓然不敢再在这家旅馆里住下去了。
只怕这旅馆里不少人都知道他买了不少认购证。
他能骗过旅馆老板，不一定能够骗过有心之人。
还是离开的好。
回到旅馆，陆卓然收拾了东西退房走人。
老板不解地问：“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退房？”
陆卓然笑着道：“我那个远房舅舅叫我去他家住，我不能不去。”
从那家旅馆出来，陆卓然换区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
他比以前更谨小慎微了，再也不把认购证放在旅馆里，而是随身携带。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离开那个旅馆，果然后脚就有人找上门来，不过扑了个空。
那两个人向旅馆老板打听陆卓然的下落。
可旅馆老板除了知道他回他远房舅舅家了，其余一概不知。
那两个神秘人无功而返。
尽管买买停停，可陆卓然一般挑大银行下手，一万张认购证他很快就买齐了。
这一万张认购证以后抛售出去，妥妥的三亿进账。
在离开海市的那天，他动了贪念，打算再买一万张。
于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让陆云芳再给他汇三十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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