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牛大力忽然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当心魔提示领悟的剑法已经无法再次提升，最后达到了第十三剑的时候，终于水到渠成。
他已经榨干了自己所有的潜力，在未来的日子，一片坦途。
现在，如果只是剑法，已经有足够的把握杀死小玉。
既然如此，铺好的路能重回巨魔境界，那么，什么因果，气运，都是浮云。
天下的巨魔为何都是有数的，正是因为他们耗光了九州气运，才能站在最巅峰，他们几人本就是气运的代名词，俯瞰他的小玉如果笼罩的是一层蓝光，那么，牛大力本身就是一颗橙色星辰。
“已经不想再听你聒噪，看你的嘴脸了，无论你是谁……。”
牛大力虽然手中无剑，却不会忘记寒江雪的教导。
“手中无剑，便不敢战斗吗？刀剑，其实如此不便之物……”
“什么！”小玉浑身一震，她从牛大力的身上，看到了淡漠。
这怎么可能？！他不该是恐惧和绝望吗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难道还想着反戈一击吗？
小玉怀抱着的骷髅蛇战栗不已，它猛然间发现本该成为食物的小子，突然变了气势，变得锋芒毕露，仿佛成了一把剑，悬在头顶。
一开始看起来就不是重要角色的小子，怎么会有如此气势。
“不管了！你这个小畜生，我对你也是忍无可忍，死吧！”
不顾一切，小玉挥手扔掉骷髅蛇，手腕一翻，一把灵光闪闪的宝剑便出现在她手中，全力往下一刺。
只不过是刺杀一名被铁链锁住的八岁小孩，哪会有什么阻碍，一剑，便刺穿他的头颅，没入三尺青锋，却没有血流出来。
小玉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一声低吟打破寂静。“剑十三……”
橙黄色的光芒笼罩整个水牢，将小玉掩盖，片刻之后牛大力站在了水牢之上，负手而立，已有一派高人的风范。
他的眸子是橙黄色的，有着深远如山的味道。
但他的气势却在不断消减，属于巨魔的气息，不断收缩，属于强者的记忆，也在消失。
“从今以后，只能靠自己了。”自言自语说完这一句话，牛大力闭上了眼睛。
成长需要付出代价，毛头小子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同一天，卯兔镇发生了一场大决战，属于修行者的战斗，一头高达百丈的白发魔头和一个长着七条触须的恶魔战在了一块，惨烈的厮杀持续了整整半个月，无数人的生命在此战中失去，成为被践踏的血泥。
“为什么……你越战越强……”残魂老人小声说道，他连高声说话都做不到了。
“因为你没有肉身，你本来可以再苟一段时间，可惜，天意为了成全我，影响了你的判断，嗯……你是我的大机缘，谢了。”寒江雪笑笑，残魂老人携带的记忆，正是他紧缺的东西。
另一边，地下水牢，牛大力和小玉对视。
一股压迫感，从双方身上发出，牛大力也好，小玉也好，都不能亲手杀死对方。
方才的剑十三，只差一点点，就能切开小玉的咽喉，而小玉手中的一张蓝符，也忽然间失去了效果。
这太不寻常，原本符箓的作用有辅助，攻击，仿佛，增幅，束缚等等效果，这一张明显是进攻的符箓，却发生了异变，成了防御。
所以，牛大力力竭，小玉魔气耗尽，两人呆呆的大眼瞪小眼，不能再彼此伤害。
“该死！”牛大力握紧了拳头，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此错过了。
难道对方也能成为巨魔？这不可能！
小玉也是满头雾水，这张符箓为什么是防御型？为什么没能杀死他！
卯兔镇上的大战还在继续，两人之间实力相差不大，不如牛大力和小玉境界差距五六个层次。
在实力上来看，必然是小玉更胜一筹，牛大力有的只是传承，连天意，似乎也更倾向于小玉，就像是一只手扼住了他的手腕。
“再试一次！”
牛大力还有一剑，他有自信。
小玉手腕一翻，掏出一张符箓，脸上同样是自信。
但他们无法出手，因为再拼一次，地下水牢的结构就会崩塌，搞不好两人会被困死在这里。
“该死的老天，这么恶毒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死啊！”牛大力不理解。
“呵呵……只有残忍，恶毒，心理扭曲，才能附和魔州的天意，被它眷顾，成为天之骄女。”小玉满脸嘲讽之色，手中的符箓像是一把刀，随时能发出致命一击。
“事到如今，你还想扭曲我的意志！真是可笑，可悲的女人。”
小玉忽然收起了符箓，淡淡的道：“好啊！那我就站着让你杀，你试试看。”
牛大力转身就走。
这是一场赌局，不是对决，他不敢赌，但他一定会杀了小玉，为自己的体内魔报仇，为白虎村的村民报仇，为那些善良无辜的人报仇，也为了自己。
小玉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止。
三天后，卯兔镇大半人口被消减，哪怕是寒江雪竭尽所能的避免伤害无辜的人，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就仿佛百丈巨人在凡人拥挤的城镇里，一脚踩下去，不知道就会死多少。
在这一股绝望之中，寒江雪失去了一条触须带来的虚弱感，彻底的恢复，而且，他还获得了一个战利品。
一段记忆。
残魂老人来自于大齐州，是天下九州中，被人王统治的七州中，秦，韩，赵，魏，楚，燕，齐，中的末流。
天下九州，以大秦最为强盛，大秦王为征服天下，连年征战，祸国殃民，不知战损了多少修行者，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断层，连修为都无法传承下去。
而这种消耗，是平衡的。
直到有一天，大秦王得到了一封信，召见了一个奇人，从他口中，得到了一统天下的机缘。
而那个人，自称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寒江雪闭上了眼睛，不断从残魂老人的记忆中，筛选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个人……好面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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