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
松峰堂麾下两个分舵间厮杀的消息，还尚未传开。
商街之上，依然冷清。
可李欢的此刻心情，却是格外晴朗。
倒不是因为能混入..哦，不对，是升迁在即，即将加入松峰堂。
而是昨日晚间，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件极品法器。
正式，且郑重的，冠名【小李飞刀】！
很是满意！！
想象着例无虚发，防不胜防的场景。
心中不禁为将来站在对面的敌人，叹了一声不太走运...
虽然贵是贵了些，但总算又多了一层安全感，很值！
本来心里还在盘算着，是否该主动找上门去，跟汪大掌柜加深些联系，没想到他一早就已经派人相召。
见面的地方，还是在丹房。
李欢进入之时，汪伦明显有些心绪不宁，看来应该是在考虑事情。
这一点，两人倒是有些相像，仿佛丹房中藏着灵感，能让脑子都转得快些。
想事情时，都喜欢往里面转。
见到李欢施礼，汪伦也并未说话，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入座，便盯着他一言不发。
李欢被看得背皮发麻，心中瞬间闪过好多种可能。
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接着该如何补救？
虽然人是正经人，但身上秘密实在有点多，早就不干净了...
过了半晌，汪伦才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气氛下，悠悠开口问道：“李欢，你这次来商街，到底所谓何事？”
所为何事？
李欢有些发懵，但又很快冷静下来。
自己躲到商街的目的真要是被察觉，那这会儿对面坐着的，绝对就不是这位丹坊大掌柜了。
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道：“之前在舵里炼丹久了，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是通过前辈您的提点，晚辈才知道这是遇到了瓶颈。”
“晚辈去找舵主，他老人家便让晚辈出来走走，散散心，还特意提到商街，晚辈就决定来看看了。”
“就这样，是你们舵主叫你来的？”汪伦明显一愣，反问道。
李欢茫然的点了点头，一副不然还能怎样的表情。
“你们黑崖舵可有人知道或能证明，是舵主叫你出来的？”汪伦又追问道。
“知道啊，晚辈临走时，好些同僚都还来送行了。”李欢如数家珍的说了几个名字。
想了想，又道：“哦，对了，舵主还交代，让晚辈在商街多待一段时间，涨涨见识，炼制好的静灵丹就直接在商铺与掌柜交割，不用来回麻烦，他老人家还说特意传讯叮嘱过了。”
听到这儿，汪伦顿时脸色舒缓，瞬间就有了笑意。
“呵，你小子，还算运气不错。这几日你就待在丹坊内，不要出去走动，可能会有人来找你询问些事情。”
李欢心头纳闷，感觉自己像是被占了便宜，但又没有证据。
于是不解问道：“前辈，到底出了何事？”
“你们黑崖舵，被长阳舵给攻破了。”
汪伦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
李欢猛的站起身来，看样子极为震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帮狗东西，动作真快啊，还好老子跑得快！
“前辈，我想....”
“不，你不想，也不能！”
李欢话未出口，就汪伦蛮横打断：“如今还只是消息传来，具体情况尚不清楚，你一个只会炼丹的小虾米，能干什么，赶去送死？”
李欢悻悻坐下，心想我只是想出去打听点情况，傻子才会这时候跑回去。
可能也只有刚正的人，才能看别人身上闪烁的正气凛然吧，哎...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前辈，我们黑崖舵，当真全都没了？”
“哎，你们舵主，还有十余位同僚被当场斩杀，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事情。”汪伦轻叹一声。
随即，又安慰说道：“看开些吧，联盟规则如此，或许哪一天也会轮到你我头上。你还年轻，以后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咱们炼丹师把丹药炼好，总归是比别人多了条保命的手段。”
见李欢独自坐着喃喃出神，汪伦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说。
只是临出门时，又重提了一句：“记住老夫的话，把丹炼好，比什么都强...”
随后就关上房门，让他独自静一静。
李欢此时默默坐着，在盘算事情发生之后，大概会有怎样的影响。
可渐渐的，他的心却有些乱了...
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掺和了有多深，但总归有在其中推动。
虽然早已猜测黑崖舵难逃一劫，如今更印证成为事实，可仍是没料到，那些人出手会如此之快！
若是自己再耽误个月许时间出发，可能也就栽在黑崖山上了，至于结果会如何，不愿去想，总之不会比现在来的安稳。
说起来，黑崖舵那些人，与他并不相熟，可是在这时候那一张张往日陌生的脸孔，突然又在眼前一一浮现，变得熟悉起来，真实又真切。
记忆画面中的交集，就到这里戛然而止，生命消逝，也被掩埋在不知何时出现的阴影中，甚至从此不会再被任何人提及。
本以为自己可以淡然面对这些，甚至内心都早已找好了叫“听天由命，无能为力”之类的理由来自我安慰...
可真到了眼前这一刻，那些逝去之人，却没有如之前所想的过客一般远去，不留一丝一毫的印记。
李欢自认，自己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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