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吴山。”
“您好，我是秦让。”
次日一早，秦让在安扬的公寓里见到了吴山。
吴山是秦让现在名义上的经纪人，但两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彼此的真人。
在见到秦让本人的第一瞬间，吴山用很专业地眼光打量了秦让一遍，随后看向安扬，半开玩笑地道。
“你这运气是真不错，破天荒地录个综艺，没想到还让你捡到了个宝。”
这话既夸了秦让也夸了安扬，成功地逗笑了安扬。
“行了，你们聊，我去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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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扬离开后，秦让请吴山在餐桌前坐下，再顺手给对方倒了杯咖啡。
对方从礼仪到表情都无可挑剔，吴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起了当初签综艺的事。
其实最初安扬和吴山都不怎么想接这个综艺，它和安扬的匹配度太低了，能接下来全靠那个非常可观的酬劳。
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但也确实很意外，节目组给安扬定的搭档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在吴山的印象里，幕后创作者往往在形象方面差一些，但秦让完全不是。
秦让不管是外貌、气质、才华还是年龄，都确实更倾向于现在资本热捧的流量艺人。
于是，吴山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以前……没有人邀请你出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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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让离娱乐圈并不遥远。
他写了不少热歌，不算籍籍无名，经纪公司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对。
至少如果吴山以前知道秦让的话，应该会尝试和他签约，包装他出道的。
对此，秦让如实回答。
“有，不少，但我拒绝了。”
吴山点点头，确实有人不想入圈，不过——
“那你又为什么现在又选择转型出道呢？”吴山合理猜测，“有经济压力了？”
吴山并不是八卦。
作为经纪人，他需要了解秦让的一些状况，以方便对他进行运营和包装。
对于吴山的问题，秦让沉默了一会儿，摇头。
“不算吧，其实……”
秦让欲言又止，他的余光飞向客房。
为了不打扰秦让和吴山谈话，安扬选择去客房里陪团团玩，吴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很依赖她。”
-
是判断不是疑问。
从他进门起，吴山就注意到，秦让的视线一直都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房间。
他能从细微之处看出秦让的紧张，对见到他的紧张、对即将参加的选秀节目的紧张等等。
他不是圈内那些出道多年的老油条，能够从容地面对不同的人和场合。
他潜意识的举动暴露了他的不安，但这样才显得他真实，也让吴山稍微放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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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秦让对吴山的意义，他是安扬的男朋友多于他的艺人。
来之前哪怕吴山已经按照安扬的意思，转了秦让的经纪合同，给他联系了《星动101》的导演，可他心里仍旧保持着怀疑，觉得秦让“不安好心”。
他怕秦让也和张亚宁一样，图资源多于爱安扬。
资源可以图，如果两个人能够长久，很多东西不必分一个彼此。
可如果爱一个人是以“把对方的东西据为己有”为前提，那不是爱，只是图谋。
很高兴，他目前没从秦让身上看到这一点。
他如同十七八的高中生一样，从眼神到反应都很干净，对安扬的依赖也让吴山觉得，安扬投资他是值得。
想到这里，吴山换了个话题。
“如果之前的问题不方便回答的话，我们聊聊安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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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点像入职调查。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在秦让和他签下经纪合约之前就要聊的，但因为有了安扬的介入，所以吴山现在才跟秦让沟通。
先来一个入门问题。
“你觉得安扬怎么样？”
吴山只是想找一个能够让秦让放松下来的话题，但这个问题似乎出乎意料的好用。
只见秦让的注意力全收了回来，神色认真地道。
“堪称完美。”
吴山没忍住，瞬间笑了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回答。
作为安扬的经纪人，他都没想过这个词能跟安扬放在一起，果然恋爱里的男孩子，就是有滤镜。
“你这个回答，安扬听了一定很高兴。”
这绝对是恋爱里的百分答案，但秦让好像不喜欢这个说法。
他语气稍重的强调，“她在我这儿，就是这样。”
说到这个，他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像是说给吴山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我从七岁见过她开始，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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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他迟疑了一下，重复那个年龄。
“七岁？你……”
秦让抿了抿唇，选择对吴山坦诚。
“嗯，我很早以前就见过她，在沪城的儿童福利院门口。”
吴山：……
说实话，吴山真的挺意外的。
他从安扬和芸芸那里知道秦让是安扬的粉丝，本来以为是影迷，现在看来……应该是人迷才对。
对着吴山，秦让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六七岁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段时间比较压抑，有天我趁保姆请假，偷偷从家里跑出来。”
“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儿，就搭车乱跑，在听到了前排一个阿姨说要去儿童福利院做义工，我就跟着她到了福利院。”
“我进不去福利院，就在福利院外面发呆，然后我看到她追着一只猫从福利院出来。”
吴山知道这个。
安扬对他讲过，他们家一直都有去福利院慰问的传统，安扬每年都把自己的收入拿来建学校也是受此影响。
但吴山不知道，安扬和秦让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他静静地听着，秦让也继续讲。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裙摆上拓印着绿色的小花，手上提着袋子，装着喂猫的猫粮。”
“我看到她跑出来的时候，就躲到了拐角后，看着她蹲在地上喂猫。”
“那群野猫很喜欢她，一直围着她，朝她叫着，要吃的，要她摸，要她抱。”
“她的白裙子上沾了猫的脚印，但她不生气，随手拍了拍继续玩，直到有人叫走她。”
“我确实对她有滤镜，我一直都记得她，直到我在荧幕上再一次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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