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年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之后，身体内的激素分泌不平衡，导致情绪容易紧张，还是来自女人的神秘第六感，她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般。
“你不是说，你已经成为女主了么？女主有女主光环，你什么都不用怕。”夜皓尘安慰道。
“可最近总是梦见自己杀人的样子，手段凶残，杀人如麻。”苏流年眉心深锁，“身体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谴责我。我好内疚，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该拥有如此幸福圆满的结局。”
“而且，我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总是胡思乱想。”
“你还知道你这是胡思乱想？傻瓜。”他宠溺一笑。
“一定是第一次怀孕，你过于紧张了，别担心。”他棱角分明的细指缓缓抚摸着她头顶的青丝，“你为了摆脱花沐措的命运，做了很多事，逆袭女主，也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
“既然你逆袭成功，摆脱了花沐措的命运，就应该享受你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幸福圆满，是你应得的，你应该心安理得。”
“难道，恶人放下屠刀，就真的可以立地成佛了么？”苏流年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有一种错觉，说出这句话并非她本意。
“好人做了一万件好事，只做了一件坏事，他就成了坏人，不可原谅；而恶人做了一万件坏事，只需要做一件好事，难道就可以抵消她之前作的恶么？”苏流年认真地问道。
“不，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只看她对谁。”夜皓尘淡淡道。
“但每个人都应该为他做的错事，承担后果，这是不变的真理。”
“所以，我杀了那么多人，我凭什么应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苏流年明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但她却并不觉得这话是自己说的，甚至在说出口之后，万分诧异。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很不好，难道是召唤卡后遗症又出来作祟了？苏流年心想。
夜皓尘凛冽的寒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随后很快恢复平静，“傻瓜，你不是花沐措，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不用你负责。”
“现在的彼岸门，早已不是当年手段残忍狠戾，赶尽杀绝的杀手门派，而是救死扶伤、劫富济贫的侠义门派，好多热血青年都纷纷投入彼岸门门下，行侠仗义。”
“而原本的彼岸门杀手，也都改邪归正，不停地去做好事赎罪。”他温柔抚摸着她的额头，“他们，是因你而向善。”
“你凭一己之力，改变了江湖上最残忍暴戾的杀手门派，你很优秀。”
“是么？”难得，从夜冰山嘴里听到这么多好话，苏流年竟恍然如梦。
“最近睡眠不好，白日也嗜睡，就感觉，睡不饱。”是的，苏流年的眼皮又有些沉重，倦意袭来，疲惫不堪。
“你如今有孕在身，贪睡正常。”他轻柔地继续抚摸着她的青丝，低声道：“天快亮了，再睡会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苏流年缓缓闭上眼，躺在夜皓尘的怀里，迷迷糊糊再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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