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那天我不知道您的事情，所以电话里语气有点欠妥了。但老实讲，我高兴的心情是真的，完全没有骗您。说实话，可能这对您来说有些残酷，但对于我们来说真的省下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秦工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现在也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可能在您看来，我们现在提出邀请，有些趁人之危的意味，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绝对是成诚心诚意地邀请您。所以，请您考虑一下，您不用现在就决定，这顿饭只当是我们随便聊聊天。”
此时，我心中五味杂陈。从公司规模角度，杰科玛必然是比不过中延的，甚至比不上我之前接触的公司，但我在之前调查时听过很多人夸赞杰科玛的技术能力非常高，有很大的潜力。人员方面，我虽然今天第一次见顾总，对他不太了解，但从我与秦工的接触来看，他绝对是一个极其有头脑的人，与他一起工作一定会非常轻松且高效。而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我很开心能够得到一家公司的赏识，但从这次项目来看，以我的分析杰科玛一定是亏钱的，如果加入他们，我无法确定前景会如何。但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了，自己的焦头烂额、妻子求职的碰壁、女儿的学费和辅导费、房子的贷款，还有家里其他的各种开销，让我无法喘息。我微微低下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啪”，随着打火机清脆的响声划破空气，顾总点起一支烟嘬了一口，幽幽地问道：“李工，你知道为什么中延能在誉衡那里一直有项目，几乎到了垄断的地步吗？”
我稍稍抬起头看着顾总，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顾总没有说出问题的答案，而是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李工，您每次去苏州出差都会给誉衡带一些天津特产吧。那些十八街麻花、糖炒栗子的盒子里真的真的只有特产吗？”
我听到这句话大惊失色。
我想起飞驰的列车、黑色的低跟女鞋、坠落的烟蒂、急促的喘息、沉重的手感、凹陷的礼盒，以及从破裂处露出的那一抹淡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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