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次走出苑之塔已经是接近午夜了。
没有处罚，甚至连检讨或者是口头抱歉都不需要，除了天晚了，路上小心。”以及紫霞姐那让人舒适心暖的笑容。
“似乎也没有受处罚？”我走在前面，莫艳跟在后面。
察觉到了她的闷闷不乐，慢下了脚步。
“嗯？”她疑惑的看着慢下来的我。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然地将左手举过腰间，等待着回应。
莫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握住了我的左手，接受了请求
繁华的街道也安静了下来，零零碎碎还有几个店家亮着霓虹灯，但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两人手牵着手，漫步于此。
即便已经很晚了，即便小镇已经沉睡，我也不着急，享受下。
微弱的虫鸣，吱吱吱吱………
清凉的海风，呼呼呼呼………
不急不忙地走着。
头顶便是繁星与明月。
…
她不急不忙地按下门锁旁的按键。
10832，她似乎是故意让我看清。
“我看见了。”或许她的确别有用心，但我还是忍不住说道。
“嗯。”毫不在意地应道。
门带着一些金属摩擦的声音缓缓地打开。
宿舍很小，大概就是个十几平的房间，和极其简陋的厨房和厕所，即使简陋，不过还是相当干净整洁的，如果说这样的房间有什么让我在意的话，那么也只有是窗边木桌上大大小小的几本书。。
“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当莫艳跨进门槛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该做的已经完成了，这如梦的夜晚也到此为止了。
但是还未迈出一步并被纤弱的手臂拉住。
“留下来。奕明.”不像是在询问，而更像是在命令
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看着走廊外的一草一木，“因为我答应了你？”草木本无声，可我却听到了由它们所奏的夜曲，或许是风声，也有着蝉鸣，草木摇摆着，深情地弹奏着。
“嗯，你答应了。”莫艳的声音小极了，恰当地融入在这小夜曲中。
“为什么？莫艳。”转过身，望着眼前瘦弱的少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多行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说，稍稍抬头看着我。
不对。
“异常的行为是需要理由的。”
“是吗？”微微扬起眉毛，“你觉得我的行为是异常的？”说完又是一笑，“只不过是要你留下来而已，便是异常吗？或是说你无法理解的行为便是异常？”
不是。
我内心在否定，却无法反驳。
“奕明。”她嘴角以一种和谐的角度上扬着，“你正常吗？”
大概不是。
“你为什么会去那片竹林？”
心血来潮吧。
“你为什么找到我？”
无以用心而已。
“你不是也没有理由吗？”
是啊，我也没有理由。
“留下来，在我身边。”莫艳伸出手，“奕明。”
“嗯。”我点点头，伸出手，想去握住她的手，接受她意愿。
“手机，给我一下。”她却说。
“…这样啊。”我愣了一下，收回手即将碰到她指尖的手，在口袋中摸索出手机，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没有打开屏幕，甚至没有看一眼，只是抬起手，随手向我身后的过道甩去，手机划过一条弧线，飞过过道的护栏，随后就是落入水中的声音。
“这个行为也没有理由吗？”
“有的。”她说，从我身旁走过，关上门，“这样就没人打扰了。”
“我有点生气。”我看着门外的世界渐渐被阻挡。
“我知道。”少女毫不在意地说。
…
哗啦，哗啦，大大小小的水滴，如同断线的玉珠，散落于瓷盘之之中，发出空灵清脆的声音，这样的声音透过没有什么隔音效果的毛玻璃传入我的耳框。
我在做什么？自然地想到这个问题。
我是迷失了？
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这是我的意愿吗？
遵从由心的选择。
她对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
呼呼呼，浴室里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当那些声响消失，门缓缓地打开。
从门后走出的是熟悉的少女，穿着白色的睡衣，背后铺着毛巾，依然潮湿的黑发自然披撒而下，她看到坐在墙角的我，停下脚步，“你不洗吗？”
“不用了，没有换洗的衣服。”我说。
“有的哦。”她却说。
“啊？”
“你要洗的话，里面的衣柜就有一套，牙刷毛巾也有。”她居高而下地看着我。
“不用了，这样忍受一下也是可以的。”我仰视着她。
莫艳眨了眨眼，不解的说，“忍受？”
“嗯，这样一晚上也不会太不舒服，明天我可以去学校再冲一下澡。”
“明天不会去学校。”莫艳却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去，而你说过你会陪着我，是吗？”她盯着我，在明暗交界处，是她平静的面容。
“这样是不行的，莫艳。”我低下头，不想对视着她，
“那就随便你，想走就走咯。”
“那莫艳呢？你怎么办？”
“我大概会消失吧。”事不关己的声音。
消失？
“那是什么意思？”猛得抬起头。
莫艳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向着房内走去，“随你定义，我只是告诉你。”随后便在床边坐下，用手指玩弄着潮湿的头发。
…
我走进浴室，拉开一旁的衣柜，里面有一套普通的男装，白色的衬衣和黑色长裤，提着衣架在身前比了比，意外的合身。
于是我脱去衣物，走进浴缸，打开花洒，冲刷今天所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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