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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顶层校长室。
副校长喝干了杯中红茶，砸吧砸吧嘴，似是觉着这茶没有酒够劲，他漫不经心的望了眼雨幕下的操场，若有所思。
“昂热，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明知道凭几个孩子，无论他们怎样努力，三个月也不可能达到直面龙王的地步。老实说就算是你，面对完整的龙王也没有胜算吧？我不明白，这个所谓的集训有什么意义？”
昂热神情专注，欣赏着雨中一次次倒下又站起的路明非，意味深长微微颔首，“是的，只有龙王才能杀死龙王，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副校长沉默了，半晌后他才幽幽开口，“你早知道龙王都是双生子，也早看出来那个叫老唐的华裔就是龙王诺顿，你本可以趁他没有苏醒的时候轻易抹掉他，可为什么不呢？”
“这有意义吗？”昂热凝视着他的眼睛反问，“他和康斯坦丁不一样，孵化多年他必定早就留好了卵，我即便杀死他这一具身体，也不过是在延续我等身上背负了几千年的宿命，可我…
已经厌倦了啊！
我要终结这一切，终结在我这一代。”
他淡淡地陈述，声音平静的就像在问你要喝红茶还是咖啡。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你已经被当年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居然疯狂的想要彻底杀死龙王。”
副校长被他这个老朋友惊人的想法震撼了，昂热只是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替他把红茶续上，“不！我想我很清醒，事实上我已经成功杀死了一位。”
“那是因为它还是个卵，算了，我不想继续和疯子谈论他的丰功伟业，这和我跟曼施坦因讨论泳池派对一样没有意义。”
副校长叹了口气，顺着昂热的目光，望向操场上一刀又一刀倔强站着的路明非，摇了摇头，“那么路明非呢，华夏混血种的扣押与谴责，交给他一个孩子去处理真的没问题吗？你就这样放心？”
“那不然呢，这次来的不是陈家，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那群自诩仙人，有社交障碍、自闭症、修仙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扯上关系。”昂热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声音戏谑。
“少骗人了！你一老疯子还有脸说别人精神不正常？按你这个老东西护短的性格，要是学生被抓了，第一时间打上门去，用拳头和人讲道理才是正经吧？什么时候还会跟人搞这套外交游戏了？”
昂热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个好似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知道日本分部吗？”
副校长却一下就听懂了，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该死！难不成华夏分部和日本分部一样是自治，根本就不在你的控制下？”
“那倒没有，想哪里去了？”昂热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不为人知的秘闻，“华夏那帮古怪的混血种，知道秘党的人要去他们那建分部后…可高兴坏了！
跟庆祝过节一样，当时就把原本还在世俗设立的几个处理混血种事件的外门通通撤销了，就留下一个不情不愿的陈家，与我们保持有限的信息交互，剩下的全躲山上闭关去了。
事实上，我们不光有华夏分部的完全掌控权，甚至还得替他们处理境内一切混血种引发的超自然事件，有时候居然还要给他们的某些所谓的修仙实验擦屁股。”
“这…那你…”副校长直接被这一系列迷惑行为听愣住了，所以这帮来自古老东方的混血种家族…心这么大的吗？
“那我为什么不把那两个学生要回来？真有意思，老伙计，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提日本分部吗？
因为他们在某方面很像！华夏隐世仙门和蛇岐八家几乎众口一词，声称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血脉源头，没有人清楚他们是谁的血裔！”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源自同一位龙王？一位我们所不了解的龙王？”
“我不知道！但他们一定在掩藏一个秘密，也可能是两个？蛇岐八家有内斗不止的鬼，华夏仙门也有仙凡有别的规矩。
这些古怪的行为一定源自于他们各自所极力掩藏的某个秘密，或许这次的青铜与火之王，能让我抓住尾巴。”
昂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可是，这不成立。这没法解释那些来自华夏的学生，像楚子航、像路明非…他们都很正常，他们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真的没有吗？想想陈墨瞳，A级血统的她到现在还没有言灵。”昂热望向东方，眼中晦明莫测。
“华夏，是一个民族大融合的国家，五千年以来，也曾有复数位的龙王到访，甚至选择沉眠于此，他们拥有四大君王的血脉不足为奇，至于那些家族的核心传承，是不可能来学院进修的，而陈墨瞳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例外。”
………
夜，诺顿馆。
已经是一只废鼠的路明非，精疲力竭的准备点份豪华外卖犒劳一下。
他推开餐厅的门，有些意外的看见一份牛排摆在眼前，切的端端正正，刀叉整整齐齐。
边上还贴了张便签，字迹工工整整。
【不太会，不好吃，不许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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