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很多了。”陆澄言从顾清泽的手里接过熟鸡蛋，来回在自己受伤的地方滚了滚，在看到顾清泽脸上红肿的部位，她连忙道：“顾清泽。”
“嗯？”
顾清泽低着头，手里正忙着续第二枚鸡蛋。
“刚刚我做噩梦了，不是有意打你的——”陆澄言闷闷道，“明天要上镜，你那伤——”
“无碍。”
顾清泽朝着桌子上磕碎了蛋皮，仔细地剥开蛋清，并伸出食指扣着拇指弹了陆澄言的额头一下。
“顾清泽！”陆澄言素来怕疼，手里也顾不得还有一枚鸡蛋，双手捂着额头被弹的部分：“你存心让我破相是吧？”
“破相了就破相。”顾清泽笑了笑：“这样就没人觊觎哥哥的丑婆娘了。”
他把情话说得无比自然。
“坏家伙。”陆澄言嘴上虽然嘀咕着，心里却是十足的甜蜜。
经过这么折腾，窗外的天空泛着鱼肚白。
“阿言。”顾清泽对床上的小姑娘道：“再睡会儿吧。你一夜都没睡。”
这些天，顾清泽一直变得很奇怪。
陆澄言也没有往下深究，她把一切都归结为有摄像机在跟拍。
“不了。”陆澄言摇了摇头：“反正再睡也睡不着了。你早上想吃些什么呀？”
毕竟他脸上的伤都是跟自己有关系。
“你做的，都好。”
不过是平凡的再不过平凡的五个字，陆澄言却感到心暖。
“那你先去洗漱，我们早晨吃馄饨吧？”
冰箱里还有她昨晚调好的馅子，陆澄言不知顾清泽口味，于是素的和肉的，都准备了一遍。
顾清泽从洗手池旁整理好自己，望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角竟有些温热的湿润。
他错过了她四年。
这漫长的空白期里，她也许曾有过别人。
他亦知道，他的小姑娘很容易被感动。
青海最后一期，陆源开始拍摄每个嘉宾的清早时光。
陆澄言就假装一切都是现场刚做的。
“不是说吃馄炖嘛？”顾清泽也投入了台本，凑过趁势来环住了陆澄言的腰：“怎么又开始拿面粉？”
陆澄言转过身子，故意将手上的面粉抹到顾清泽的脸上。
接着顾清泽用手背蹭了蹭：“调皮。”
“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当然想。”
陆澄言故意板着脸：“想吃饭的话，就离厨房远一点。”
“一起包吧。”顾清泽闷道。
案板上的面皮似乎也嘲笑着暗黑料理的鼻祖，顾清泽费了好大的功夫，却将馄炖包成了一个球。
陆澄言看着顾清泽的杰作，笑得脸都抽了。
“不是你那样弄的。”陆澄言空了空手，“你看着我的做法，跟着学一遍。”
“喔。”
“首先呢，你要记得用案板上放的那碗温水。”陆澄言将馄炖皮叠成三角形放在左手的掌心，然后拿起馅子盆里的勺子。
“阿泽。”见顾清泽一直盯着自己而不是馄炖的做法，陆澄言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有。”顾清泽将目光放在陆澄言的小手上：“记得用案板上的那碗温水。然后呢？”
“你——”陆澄言瞧着案板上的两盆馅子：“吃豆角肉馅的吗？”
“吃。”
以前，在片场时，顾清泽总会买影视城门口福记的包子。
一个豆角肉的大包子，可以抵一上午。
陆澄言菜如重释负地用勺子舀了一匙的肉馅：“那你把馅子放在馄饨皮上底端部位。”
“嗯。”顾清泽心不在焉地应着。
“然后反方向折到差不多一半的距离，把皮面上露的馅儿包裹好。”
“喂。”陆澄言从案板上拿出一根筷子，敲打着顾清泽：“你真的在听吗？”
顾清泽只觉得四年不见，陆澄言还是容易炸毛的小性子依然撩.拨他的心曲。
“那这碗温水到底有什么用？”
为了能够继续欣赏陆澄言，顾清泽假装自己认真听但是却听得不太明白的样子。
“你仔细看啊——”陆澄言把面皮放在温水里蘸湿后，将刚刚混沌面匀湿后，再将混沌的角朝着顶角的反方向折，“这样包的馄饨，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顾清泽的目光又放在陆澄言的小脸上，无意嘴瓢了句：“不过我们阿言最好看。”
“你不要随便讲这些不知羞的土味情话！”
陆澄言羞得涨红了脸，尽管知道是综艺效果，可是面对顾清泽，谁又能把持住？
“阿言。”顾清泽随手拿了一块切好的面皮，“怎么就土味了？还是说，你觉得哥哥这个乡野村夫配不上你？”
“食不言，寝不语。”陆澄言别过身子，加快了手上包馄饨的速度。
“这还没吃饭呢？”顾清泽装着委屈：“说句话，也不肯吗？”
有时候，陆澄言有些怀念前阵子四年前的那个顾清泽。
虽然面冷但是心热，虽然嘴巴很毒但是对她很好。
“想聊天是吗？”
“嗯。”顾清泽俊眸里闪着星光。
“你——”迟疑了许久后，陆澄言垂着头，小声地问：“之前在微信里说得那些话，是真的吗？”
顾清泽知道，四年前的话，陆澄言定是往心里去了。
当时，他只顾着气她一言不合的离开，后来又怎么找都找不到，在拉黑陆澄言之前，说了一堆违心的重话。
“当年爷爷病危，子铭哥把我带回陆家守灵，那段时间没用手机，事发突然也忘记跟你联系。”陆澄言望着这个别扭的男人，嘴角漾着梨涡，低低浅浅地笑着：“不过，你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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