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黑风高，有的人已经睡下，有的人开始了夜间运动加速冲刺，而有的人深受折磨，在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的自然就是王进发，这个家伙自打被关进大理寺之后一直被严刑拷打。
关于严刑逼供，其实这是一项技术活。应该说逼供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要让他精神和身体受折磨，又不能让他死去。
而此时亲审的人不是谁，竟是苏灿的“好徒弟”李承乾。
这时候的李承乾坐在桌上，淡定的喝着茶。这茶自然还是苏灿那边的茶叶冲泡的，茶叶清甘回味，不加佐料，李承乾倒是对这茶艺近来相当的感兴趣。
【须知这初唐时的茶，那可不是后世大家理解的那般。
隋唐时期的茶分为淹茶和炒茶。
隋唐时期，泡（淹）茶法新起，举凡粗、散、末、饼茶皆可泡饮，有加葱、姜等佐料的，也有不加佐料的。当然那种奇葩的煮茶法仍然存在，往往加姜、桂、椒、酥等佐料。但煮茶后世由于茶圣陆羽的批评和煎茶法的勃兴，已不普遍。到中唐以后，煎茶法盛行。煎茶不加佐料，顶多加点盐调味。当然，陆羽是733年出生的，和苏灿显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当然，也可以说，李承乾近来自身兴趣的兴起，都是和苏灿有关……
如若是苏灿晓得，应该会明白过来，如今的李承乾，其实还是一个不太有个人自我的一个人……
纯粹的，只是想“模仿”他苏灿。
“太子殿下，今日里应该不能再用刑了，再用刑就真死了……”此时那狱丞是低声对李承乾说道。
“哦？那我得和他聊聊。”李承乾此时倒是亲自来到跟前，看着那被绑着奄奄一息的王进发，算是露出笑容：“你可还安好？”
王进发现在明显身子虚弱的不行，而且为了不让他自行了断，绑了手脚的同时甚至是在嘴上绑了木头，以防他咬舌自尽。
“我是你的话就趁早招了，省得受这罪。你觉得今日只是打你，你挺过来了。但你要知道，这还只是前菜。我甚至连刑具都没开始用呢。”
李承乾此时看着这王进发，却是摇头：“不过你招不招一样要死，只是死的干脆不干脆罢了。我是情愿你不招的。因为你选错了目标……
你对谁下手都行，但是你偏偏选了苏灿。所以你尽管硬着骨头吧，我会慢慢炮制你的。”
若是苏灿在这里，是断然想不到与他相处的李承乾会有如此的一面。
此时的李承乾倒是哼笑了声，便是出了牢门，那些个底下人都是跟在他的身后。
而等在外边的人则是杜荷，此时见到李承乾倒也是恭敬行礼。
“行了，我的好妹夫，以咱们的关系，就别整这套了。”
杜荷此时是不禁皱眉，因为此番听李承乾说话的语气，那都是有几分像苏灿了。
如今的太子……还是有些许不对劲呀……
“那太子，他招没招。”杜荷此时是知晓了什么但不好说出口，此时是低声询问李承乾。
“嘴硬得很。”李承乾此时倒是摇头，眼神凌厉：“究竟是谁，要对苏灿下手。”
“殿下莫要着急。这人冲苏灿下手应该只是其次，更大的目标甚至可能是陛下。”
“哦？怎么说？”李承乾听杜荷这么说倒是好奇。
“那日杜荷虽不在场，但是知晓了那厮伏法时的态度。他直呼陛下大名，更像是和陛下有私仇。所以据我推测，这人很可能……”
杜荷此时说到这里却是有些犹豫。
“可能什么？”
“可能事牵隐太子一系……”
隐太子是谁，李承乾自然知道。那是他爹李二给李建成封的。
“隐太子？他旧时的人如今在朝中虽是有威望的。就一个魏征，那都是让人头疼。但论及想反了父皇？显然是不可能。”
李承乾此时也是有基本判断的。这些年里自己的父皇雄才伟略之下，这些人早都开始做实事了。因为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李承乾听杜荷这么说，便也知这事并不简单。
“若非朝堂中人呢？而是隐于暗处……”杜荷此时也是低声说道：“所以殿下这事一定得三思而后行，从他口中撬出真相很重要。活人，比死人有用。”
李承乾听了自然是皱眉，他心里自然是不想放过这个家伙的。但是杜荷说的又是很有道理。
“就依你说的办吧。别让他死了。”李承乾此时便要回东宫，而同行的自然是还有杜荷：“苏灿那可有什么消息？”
“苏灿一早陪公主去了会昌寺，应是出门散心。”
李承乾听了倒是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也正在李承乾准备让马车启程时，忽然听到刚才的狱丞慌张出来。
“不好了太子！王进发死啦！”
“你说什么？！”李承乾自然是瞪大了眼睛，表情是既震惊又气愤。
而这还是杜荷反应及时，是立马喊道：“快！封锁大理寺，任何人不得进入！也不得离开！”
……
这边有人刚死，在某处却有三个人是在暗里交流着什么。
“承天太子，如无意外，王进发是已经毒发身亡了。”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是比较的老迈。
“谁下的手。靠不靠谱？”这次说话的听起来声音有些尖，分明是一口的太监音。
“没有活口，很干净。”老迈的声音是再次传来。
“很好。不过进发的死我们也得铭记在心。为了复兴大业，我知道进发是情愿献出生命的。所以我们是在帮他……”
“承天太子，那下一步是不是如约进行？”说话有些尖的人此时是问这个叫承天的人。
而这个人姓李，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李承天”。
“侯君集？此人贪财重利，不急于一时，你已经得到他的信任，最好是能一直留在其身边。而且，你应该多与贺兰楚石走动一番，毕竟贺兰楚石这厮是重利之人。但口风不密，所以如有必要……”
那李承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尖嗓子的男人是心领神会。
“那承天太子，这个苏灿……”
李承天嘴角扬起笑容：“放心吧，苏灿那边我自会安排人。就苏灿这样的人才，如若能得其助力……那我们的大业也更将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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