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书院。
“天道历34994年，天道降下量劫，使天下仙人失去了永恒。原本永生不死的仙人，被强制界定了寿命。
圣历99年年底，世间最后一名仙人陨落。这名仙人是谁，有谁知道吗？”
江弦看向台下。
一只小手光速举起。
伸得高高的，好像生怕江弦看不见。
江弦看顾梦晚那绷得紧紧的脸，脸色犹豫。
他真不想点顾梦晚起来。
不是欺负她。
主要是，她在抢答这方面实在有点过于积极了。
偶尔也得给其他人一点机会啊。
不过看到顾梦晚举手举得就差站起来。
江弦还是心软了。
“好吧，梦晚你说。”
顾梦晚站起来，不假思索的答道：“是儒家圣人，孔丘！”
“正确，坐下吧。”
江弦右手捧着书卷，沉默了一下。
“这是一段不可能被遗忘的历史。被视为万物之母、众生之长的天道，第一次出现了偏颇.....
同学们，现在的你们可能很难想象，当量劫出现的时候，对当时的修仙界是多么大的冲击。
所谓‘天道有灵’的说法，也是从那时开始兴起的。”
下课钟声响。
江弦宣布下课。
顾梦晚捧着书，跟一条小蛇一样灵活的穿过人群，靠近江弦。
“老师，你认为天道有灵的说法是真的吗。天道真的有自我意识吗？”
“嗯.....梦晚啊，别说根本没人见过天道，就算这个问题有答案，你觉得这是我一个教书的能知道的？”
江弦好笑的点点顾梦晚的额头。
这时，琴柔琴院长走进教室，笑着说。
“江弦，听说你突破金丹了，还养了只猫？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
江弦看琴柔的目光非常诡异。
虽然气质什么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琴柔的长相实在太有既视感了。
而且，之前在仙人秘境遇见的名家仙人公孙柔，消散前最后的那段话也非常耐人寻味。
她让江弦去问自己的本体。
那语气就好像笃定是江弦认识的人一样。
这几乎就是明示了啊......
“那个......琴院长，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江弦小心客气的说，“能请你过来一下吗？”
“哦？突然这么羞涩，是想跟我告白吗？”
琴柔开玩笑说。
“琴院长，不要在学生面前说这种胡话。”
“就开个玩笑嘛。”
目送二人离开的顾梦晚瞳孔地震。
犹豫了0.1秒，小家伙决定悄悄跟上去。
江弦把琴柔叫到走廊的偏僻处。
斟酌了一下措辞，才慢慢开口。
他倒是没有直球问琴柔是不是巴啦啦黑魔仙什么的。
先是假装请教琴柔关于五行属性融合的规律，以此来试探她有没有学过《五行魔典》。
能给江弦灌顶，说明公孙柔绝对是精通《五行魔典》的。
连她那个神识意识都是如此。
没道理本体不会。
在试探的过程中，江弦全程盯着琴柔的脸。
那股认真劲。
从旁人的眼光看还真有点像告白。
躲在在远处偷看的顾梦晚眼睛瞪得跟牛一样。
“五行属性的融合元素，已经开始研究原理了啊，看来你在这方面走得很深了。”
琴柔表现得很坦然。
作为元婴期的修士，她确实对此有所研究。
但是表现出来的知识量，却远不如公孙柔给江弦灌顶的内容。
可看琴柔这样子又不似作假。
难道，她真的不是？
江弦决定诈一诈她。
“不用装了，琴院长......我全都知道了！你的真名不是琴柔，是公孙柔吧！”
江弦直视着琴柔，一个字一个字用力的说。
憋得耳朵都是红的。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告白。
远处偷看的顾梦晚眼神已经恍惚了。
老师，跟院长......
嘶，好刺激呀。
琴柔久久无言。
表情奇妙。
江弦也紧张的看着她不说话。
好像一个等待暗恋对象答复的小男生。
半晌后，琴柔换上了一张担忧的表情：
“江弦，你是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啊。要不找医师过来帮你看看？”
“......”
他立即换了个问题：“那琴柔院长祖上是不是有名家的血统，有没有见过仙人？”
“没啊，我们家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至于仙人？多半也是没有的吧。”
“说的也是哈.....”
江弦也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可能，是自己误会了？
情绪复杂的走了。
琴柔就这么看着江弦的背影远去。
脸上似有狡猾的笑容闪过。
“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小家伙已经去过我的秘境了么。也就是说，那件遗宝现在已经在他手上了......三十五年，等待你成长起来的三十五年，可真是让我好等。”
“琴院长？”
顾梦晚小步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还红着脸。
琴柔表情温和的低头看向她：“怎么了小梦晚，有什么问题吗。”
顾梦晚张了张嘴，
低声嘟囔了两句什么。
但最后她还是不敢把真正的问题说出口，而是谈到了江弦上课时讲的事情。
“老师今天给我们讲了量劫的历史，他说他不知道天道有没有灵，那院长知道吗？”
“天道.....”
一瞬间。
琴柔眼中似乎掠过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利芒。
错觉？
顾梦晚一眨眼，琴柔又恢复了往日那副知性温柔的模样。
她揉揉顾梦晚的脑袋，说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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