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杨依依还在犹豫, “瞿沐说她喜欢你……”
陆子霄淡淡地说：“瞿沐只是开玩笑, 你不会不知道。”
“……”杨依依垮着脸, 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知所措, 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或许她隐约地不想拒绝他。
陆子霄掰正她的肩, 使她面对自己。
他的眼神热烈, 杨依依头皮发麻, 现在这样欲拒还休的样子, 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矫情, 不由地对自己有些恼怒。
答应他吧？自己好像没那么喜欢他；不答应吧，这人又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况且，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尚待定论，他从没有说过，她怎敢自己断言。
可是，就像陆子霄说的，不试试她怎么知道他们不可以呢？
她既无再爱人的勇气，与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差别。
何况，她从来也不自觉现在的女性还必须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 必须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她早晚得嫁人的，如果这个人是陆子霄的话，虽然累些, 但也算对自己不错……她摇了摇头, 现在想这些未免太早了。
“依依……”
陆子霄叫她, 喉结滚了滚, 还想再说什么的样子，依依一反常态地顶了顶他的手臂，装作无所谓地说：“你累不累啊？抱了我一路还有那么多废话？”
陆子霄好像没料到她会说这话，明显地怔了一下，只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嘴边露出细微的笑意，低头凑近她的耳边，“还好，抱你，不累。”
依依脸唰地就红透了，跟个红富士似的，她侧过头，狠狠地瞪了眼陆子霄。
“我饿了，去食堂吃饭！”
说着一瘸一拐地离开，陆子霄转了个身就抓住了她的手，“不去食堂，我请你下馆子，去不？”
“去，干嘛不去。我要吃东北一家人！”
部队大院门前有家东北一家人，价廉物美，杨依依难得去外头吃，这次正好可以敲陆子霄竹杠，二话不说都选了这家。
他们点了一份小鸡炖蘑菇，东北一绝，拔丝地瓜，手撕包菜还有一份酸辣土豆丝。
虽说口味并不算特别地道，但是色香味俱全，吃得杨依依手捂着那快跟篮球有的一拼的肚子，再也挤不下一点点了才放下了筷子，她极度觉得她的肚子此刻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下一秒就会“嘭”地炸开。
杨依依满足地直呼：“啊，吃得太饱啦，你怎么都不动筷子啊？”
陆子霄似乎都没怎么动筷子，男人好像都是这样，以前她跟赵腾跃出去，赵腾跃也总是吃的比她少，问他，赵腾跃回答说，他不饿。
陆子霄笑，答非所问：“吃得饱好啊，你太瘦了，人那么高，细胳膊细腿儿的，营养不良似的，多吃点吧。”
依依瞥了他眼，“你是不是还想说，吃得胖点以后没人要你了更好。”
陆子霄点了点头，向前倾身，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聪明！不过，我更想听见以后你说经过我的调教你的身材变好了不少这类的话。”
依依一下子还没听懂，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这货难道是说……依依的脸又红了。
陆子霄挑了挑眉，“又瞎想了？我只不过是觉得你吃得胖点会更漂亮而已。”
“哦……”
“以后别什么事都闷肚子里，跟我说说行不？”
“那你以后说话能别拐弯抹角的，让我听懂行不？”
“行。”
“……那我也行。”
吃完了饭，杨依依就请求回寝室休息，陆子霄也没有阻止她，牵着她的手搀扶着她回了寝室。
告别之时，杨依依对他挥了挥手说再见，陆子霄却一把抓住她了手，十指缠绕，两眼正视着她的眼睛，离她越来越近，杨依依以为他要亲她，差点就闭上了眼睛。
眼眸半合之际，她听见陆子霄对她说：“回去开机吧，几乎从来都打不通你电话，你是不是除了放假都不开手机？”
“差不多吧。”
“以后带着手机吧，虽然训练时不能用，但至少在不训练的时候我可以联系到你。”
“哦，好。”
陆子霄没有再说什么，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进去了。
一回寝室，依依就把手机拿了出来，充满了电。
到晚上临睡前，陆子霄发来了短讯，很简单，六个字。
“依依，晚安，好梦。”
依依靠在枕头上，看着亮的刺眼的屏幕，思索了半晌回复了三个字。
“你也是。”
他们两人的恋爱就以这么一种离奇的方式开始了。
很长一段时间，杨依依甚至觉得自己并没有在谈恋爱，两人见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谈公事，也很少打电话，短信倒是天天发，但多数是“早安”“吃饭了吗”“早点睡，晚安”这样的问候语。
李佳琪说，这就是细水流长的爱情，这种爱情最长久。
杨依依有时候会想，这就是平淡的幸福吗，有个人关怀，有个人体贴，这样是不是就很好，至少不会像她和赵腾跃那样，爱的时候太轰轰烈烈，到后来尽是吵架，分手的时候痛彻心扉。可是她也会想自己还年轻，这样就过上了近乎老年人的生活，是不是太早了。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第二年的春节。
这次，两人约好了大年三十前一天一起回去。
动车太挤、飞机太奢侈，杨依依只愿意坐长途巴士，陆子霄什么都不说，买了两张车票陪她一起等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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