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美丽的竹叶啊，在月光下突然的出现，又突然地消失，它们闪耀着翠绿的微光，又总划出红色的血光。
青铜似乎发现了什么，好像这场战斗少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查不的进攻毫不停歇，可是青铜为了思考出心中的疑惑，接连躲闪后退，尽量不与之交锋。
突然，他心下雪亮，那些竹叶怎么不出现了！他豁然开朗，终于知道战斗中少了什么了，双剑碰撞时的火花。那些竹叶一定是从碰撞的剑刃处幻化出来的，也就是双剑不交锋，竹叶就不会出现。
青铜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立刻举剑迎击。果然一簇竹叶出现，朝着他的胸口飞射过来。他用剑抵挡一部分，却还是添了新的伤口。但是这不重要了，他已经知道了竹灯的秘密。
青铜开始反击，不就是交锋才有竹叶出现吗，如果我不交锋不就没有了吗！他这样想着。
查不举剑刺过来，青铜不闪不避，左肩中剑，而他几乎同时也刺出一剑，同样刺中查不左肩。查不挥出一剑，从他头顶斜着斩下。他立刻转身，背部中剑，而他横扫一剑划中查不腹部。
查不惊呆了，连忙后退。青铜举剑主动进攻，查不挥剑格挡。青铜抬起手腕抵挡着一击，而一剑刺中查不小腹。
查不受到的惊吓让他清醒，他连忙后退，喝问道：“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不格挡？”
青铜持剑走向他，“我已经看破了竹灯的能力，只要我的剑刃不与它相碰，那些竹叶就不会出现，我说的没错吧？”
查不惊讶万分，从他此刻的表情青铜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被识破的查不再度发狂，他挥舞着竹灯快速地攻向青铜，口中大声吼道：“我看你怎么躲避快速的攻击！”
是的，他此刻的攻击速度绝伦，二人之间完全被剑影填充，可是青铜一个箭步飞身向前，长剑拖拽跟在身后。他用身体抵挡着竹灯的攻击，一道道伤口出现，飞溅的血液染红洒下的月光。
真红刺进了查不的胸口，洞穿那一刻，竹灯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查不口中流出汩汩滚烫的血液，他看了看青铜，无力地闭上了双眼。而他手中的长剑化为光亮的碎片，片刻间消失不见。
青铜拔出长剑，踉跄地后退，查不扑倒在他身前。
青铜走向受到惊吓的护卫身前，他慢慢抬起长剑，在几人面前晃过。护卫们已经靠在墙边，想后退却无路可退。长剑停在一人眼前，青铜看向旁边一人问道：“他姓什么？”
那人战战兢兢说道：“他，他姓万。”
“姓万。”青铜喃喃自语，他想起了逃离矿场后这人对自己的追击，他甚至因为下河村村民隐瞒自己的行踪，而烧毁村子屠杀村民。
惨白的月亮挂在夜空，姓万的护卫双手按着被长剑洞穿的脖子，血液止不住地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青铜走向远处一匹马，骑上去，慢悠悠离开了，融进无边的夜色之中。
夜色最为浓重之时，青铜趴在马背上，在荒漠上游荡。他感觉身体很沉重，严重的伤口里还在流血。真红又出现了波动，随后意识深处出现了真红的话语。
“你快要死了吗？”
“还远着呢，”青铜的气息很微弱，“不过我并没有念诵刃言，你是怎么苏醒的？”
“我和它们不同，不过也只是能够和你沟通而已，形态并没有发生变化。”
“的确有些不同，你很有个性。”
“我就当这是夸奖我的话了。”
“好吧。”
“回答得很勉强，不过你不能死，要坚持住。”
“你是怕我死了，你会回到灵渊之冢是吗？”
“不然呢，我可不容易啊，三十年了只有你一人选择了我，而我走出那里有我的目的。”
“恐怕你的目的很难实现了。”
“你真的要死了吗？”真红有些着急。
“可能吧。”
“战斗时我明明给过你提示，你为什么不用我的力量？”
“因为你并没有真正属于我。”
“真是个顽固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觉得我丑吗？”
青铜笑出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真红有些不高兴，可是它知道此刻的青铜很虚弱，不想跟他争吵，“不过你很强，我没有看错你。”
青铜咳嗽两声，说道：“这算是认可我了吗？”
“狡猾的人类，我说过你不答应我除掉那个人，我是不会认可你的。”
青铜感觉很不好，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有的还深及脏器。如果就这么躺在马背上，很可能坚持不等天亮。
风停了，停得很彻底。夜空中群星闪亮，无垠的荒漠上只有一匹马缓慢行走。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青铜微弱的呼吸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真红问。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青铜担心自己挺不住，希望真红能说些什么，让自己的意识不至于立刻放松。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故事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可能吧，你先说说看。”
“好吧。”
男人没有名字，因为他是光头，有人喊他和尚。他当过杀猪卖肉的，又被喊过一段时间屠户。他接受过几个刺杀任务，又得到一个杀手的称呼。他曾经跟随过一位传教士，那人叫他修士。他还有很多称谓，可哪一个都不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真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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