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死了。
战斗比想象中还要快结束。
周九恒远远能看到守夜人点燃了老王的尸体，他就那样一点点化为灰烬。
不久后，有守夜人通知他们这些外役前去清理现场。
拿着扫帚清理的周九恒，发现守夜人虽然把老王杀了，脸上却没有喜悦之意，反而一脸冰冷。
“按照气息找到了他的落脚点，但房子已被烧毁，东西也不见了。”
“我们怀疑，他有同伙。”
“不过火势把气机扰乱了，无法确认他的同伙有多少人。”
很快，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来到了现场，对着领头的守夜人说道。
“我们只负责协助你们暗夜司抓拿魔人，是否有同伙，你们自己去调查。”
“东西是否找到，更是与我们守夜人无关。”
领头的守夜人不耐烦道。
“陈大人，上面可是很关注此事的。”
“若是您让我们为难，可别怪我们暗夜司以后……”
面具男点到为止，语气间却带着威胁。
“为难？”
“若不是你们没按照计划先把他驱赶到县外，这次行动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和人员伤亡吗？！”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为难吗？！”
守夜人陈河大怒道。
“我们也没想到这魔人会这么刚烈，所以才出现了一点点意外。”
“可不过是毁了十来间房屋，死了数十名百姓罢了。”
面具男平淡道。
仿佛这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是毁了十来间房屋，死了数十名百姓？”
陈河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由副千总提升为正千总了？！”
“这事你们暗夜司不给我一个交代，后续休想我出手帮忙！”
本以为能靠着此次任务立下功劳，好转为正千总。
没想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面具男沉默了一下后，回道：“此事我会与上级沟通，到时候必不会让陈大人为难。”
得到回应的陈河，脸上的怒气一下就消散了。
他大手一挥，正气凛然道：“铲除异魔，庇佑百姓安宁，本就是我们守夜人的职责。”
“你们暗夜司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面具男抱拳，“如此，便麻烦诸位继续协助我们暗夜司的行动了。”
另外一边，清理好现场后，周九恒就要和灰衣们一同离开。
可走了几步，他忽然感到自己被一道充满恶意的深寒目光盯上了！
一下全身汗毛炸起！
仿佛是一只小猫咪遇到了顶级掠食者！
周九恒强忍着不安，随着人流继续离开。
可世事便是如此，你越不想它发生的事情，它越是会发生！
“你，站住。”
随着面具男话音落下，周九恒双脚就不自主的停了下来。
莫非是体内的虫子被发现了？！
周九恒当即沟通光羽，调动了那一颗光珠。
“你的鞋子上，为何会有魔人残留的气息？”
面具男一步便跨越了近十米，来到了周九恒的面前，用着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周九恒反而冷静了下来，停下了光珠的使用。
“禀大人，下役也不知道。或许是在清理的时候染上的？”
周九恒略带惊恐的回道。
这时他也回想起来了，老王的眼珠子曾经砸在了他的鞋子上。
应该就是在当时染上了一丝气息。
“现场的魔人气息早就被我们清理了。”
守夜人陈河也跟了上来，不轻不淡的说道。
周九恒维持惊恐的模样：“或许是在路上染上的！”
陈河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面具男：“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我们的人现在才开始清除街道上的魔人气息。”
“若是大人不放心，可抽取下役的血肉去做检测！”
周九恒补充道。
“你可不值一张符纸的钱。再说，与魔人合作的普通人多的是，又不是一定要转为魔人。”
守夜人陈河挥了挥手：“查一下这小子负责的区域，是否在那几条残留魔气的街道。”
“是。”
当即有人领命前去查询。
“大人，此人名周九恒，负责城西的莲花街与六合街一带，不经过残留魔气的街道。”
听到回话，面具男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危险之极，陈河的脸色也开始不善。
周九恒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但他的头脑却保持着清晰。
他迅速回忆起老王离开时的方向和开始战斗的时间，再结合信号弹的方位，快速回道：
“大人，我当时看到了信号弹，所以离开了所属区域，穿过红叶街与其他人汇合，会不会是在那时染上的？”
陈河看向自己的手下。
那人拿着地图看了一番后，才回道：“从理论上来说，他确实有可能经过红叶街。”
作为不参与此次战斗的周九恒能说出红叶街这三个字，陈河内心的疑虑已经消去了大半。
以他的实力，自然能确定周九恒当时是不在附近的。
所以周九恒很有可能真的是因为看到信号弹，穿过红叶街时染上魔人气息的。
不过陈河还是提上了一嘴：
“和他一个组的人在哪里？喊过来问话。”
胖哥若向阳很快就被人带了过来，但他脸上一点都不带怕的，笑嘻嘻问道：
“陈河你这吝啬鬼不会是立了功劳，终于肯请吃一回饭了吧？”
守夜人陈河脸一黑：“别乱说话。问你一些事，记得如实回答。”
“陈大人，应该将他带到另一处审问。”
“而且我认为，专业的事，应当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面具男活动了一下手指，插话道。
他实在受不了陈河这么敷衍和不专业的审问了。
“陈河你什么时候成为暗夜司这些阴阳人的小弟了？你不会割了吧！”
若向阳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河的下方。
“你闭嘴！”
陈河有些急了，要是再让这个大嘴巴说下去，到时肯定整个守夜人都以为他是太监了。
要知道，若向阳当初只来了两天，大家就都知道他陈河是一个小气看利的人了！
不过若向阳这句话确实是点醒了他，这件事终究是他们守夜人内部的事，还轮不到暗夜司指指点点。
尤其现在暗夜司和守夜人的关系还有些微妙。
“若向阳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暗夜司又不是全部人都是太监。”
陈河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后，才问道：“执行任务的时候，这周九恒是否和你一直在一起？”
“你们是否经过了红叶街？”
周九恒略带紧张的看着若向阳。
若是若向阳实话实说，他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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