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鱼从床头的柜子上摸过手机，先把车牌号发了过去，打算拿数位板描肖像之前，忽然想到件事，她其实可以试着直接从那男人嘴里问出些信息。
于是她状似随意地发消息道：“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那边很快报出了一个名字。
这次多了个心眼，即便对方给了名字，也没有立刻相信，说不定他用的是假名呢？
又继续聊了几句，对方实在是很会猜中她的心思，知道她怀疑和担心的问题，过了会儿，干脆发了张证件照过来。
是他入境所有的护照和签证。
护照上能看到本人照片，作假的可能性不高。
对方的大方直白，倒好像显得她太过疑神疑鬼了一样。
好在隔着屏幕，宁鱼也没有尴尬太久，拿着聊天记录去给傅庭均看。
连证件号和照片都有了，不说百分百，起码有百分之八十，应该可以算是把对方给调查明白了吧？
这样的话，检讨书是不是可以直接取消不写呢？
傅庭均看完聊天记录后，却是颇为诧异地看向她，“你说在学校里偶遇，那个想买你画的人，竟然就是松本？”
……
翌日上午。
白歆和傅江宏驱车回到老宅。
两人在公司大楼里，有一间配备的休息室，有时忙得晚了，会就近直接在那边住下。
因为松本看上了宁鱼的画，愿意出高价购买，算是一个挺重要的信息。
对他们目前正在谈的生意，或许也有助益作用，所以傅庭均及时将这件事通知给了他们。
眼下两人回老宅，主要也是为了商量这个。
两人在院子里下车的时候，恰好碰到从主屋里出来，准备离开的徐枫。
徐枫礼貌地和两人打招呼，“伯父好，伯母好。”
他和丁仪来过老宅很多回了，二老对他也都有印象，傅江宏笑眯眯的，顺口问了句：“来找小鱼儿一起写作业啊？”
徐枫说：“不是，是我有道题弄不明白，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想当面向宁同学请教一下。”
白歆从车座里往外拎包的动作慢了半拍，如果没听错的话，他刚才用的词是……请教？
在白歆和傅江宏的认知里，宁鱼虽然不像大众口中传的那样一无是处，她的国画水平十分高超。
恩……好像前阵子刚发现，她还懂得作曲？
这两点且先不论，她是个水平将将及格的学酥这点，在两人的心里面还是根深蒂固的。
不曾想，竟然都可以指导徐枫做题了吗？
要知道，徐枫可是个平均成绩比丁仪更好的大学霸啊！
“看来这小丫头是个聪明的，以前可能只是没有开窍，开窍之后加上自己肯用功，成绩就开始突飞猛进了。”傅老欣慰地说。
白歆“唔”了声，说道：“可能吧。”
两人最近都忙着生意，没怎么关注新闻，所以也就不知道，除了他们，还有更多人也对宁鱼的成绩感到了震惊。
事情是这样的，宁鱼所修专业的几门必修课，都是理科类课程，期末考试的试卷，也分为主观题和客观题两部分。
其中主观部分就是选择题，是涂完答题卡后，直接由机器打分的。
打分之后，会在教务系统的查询系统内，自动生成一个排行。
成绩最高的前五人，会出现在排行榜上，后面的则都被省略号给略掉了。
每一门的成绩更新之后，排行榜也会随之变化。
结果从第一门成绩出来之后，有对分数特别关注的，就开始蹲守排行榜，发现宁鱼的名字一直挂在榜首，徐枫和丁仪在第二第三的位置互换。
等到所有主修课的成绩出完，她还是挂在榜首！
丁校长帮宁鱼搞了些掩盖操作的身份，那也只是在授课老师的点名表上，把她的名字换成了刘囡。
而学号是没有变的，教务系统里显示的也都是本名。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个排名出炉后，在校园论坛上引起了极大的讨论。
【宁鱼来考试了吗？她在哪个班考的试？】
【不知道没注意，重点刚开学那会儿，老师点名也根本没点到过她的名字啊！】
【所以她压根没来上过课，卷面分还能得到这么高？全靠自学的？】
【怎么可能？不是说她成绩很差，所以连高中都没读完吗？这分数该不会是抄的吧？】
【……别人分数都比她低，你说她抄谁的？】
【有可能……抄的标准答案？对！说不定老师提前透题给她了呢！】
【我觉得未必，你想傅家会请不起几个老师吗？人家不来上课，说不定是家里给请了私教呢？】
【呵，就算她卷面成绩再高，不到学校上课的话，平时成绩那里也过不去吧。咱们就且等着看，要是她平时成绩没给扣分，那就铁定有黑幕无疑了！】
【对对，咱们先拭目以待一下。】
……
白歆和傅江宏进门，跟宁鱼说了下明天和松本见面的注意事项。
因为白歆就这个事情，也找松本沟通过，所以松本目前已经知道，宁鱼和刘囡是同一个人。
另外，先前她突然在学校曝光画师身份，导致作品出现了很多争议，这次正好借着新作品卖出去的契机，可以好好宣传一波，到时候可能会需要她配合出席些活动，还有在公众平台发表些可以涨热度的东西。
宁鱼表示都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签约仪式就在傅氏大楼的会客厅举行。
除了宁鱼卖画的合约，经过一段时间的沟通和考察，夏国代表团终于也定下了第一份商业合约。
没有选择傅氏，也没有选择沈恒他们的联合企业，代表团的第一份订单，是签署给了后进场的陆氏。
虽然这笔订单的体量不大，差不多也就占总体量的百分之十，不过这对于陆氏来说，也是一笔非常大的助力。
陆振诚对白歆在其中发挥的作用铭记在心，两家关系更上一层楼。
在外界看来，陆氏和傅氏无疑也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这就导致沈恒那边更加心急。
签完商业订单后，整体气氛就没那么严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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