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开这?”她俯下身子低声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么说来你是想保住自己的饭碗,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木叶笑道。
“你把我想得太高尚。我还欠这里的守卫队长许多人情呢,我可不能让他难堪。我们是好朋友。”
“时间到了。”旁边的警卫提醒道。
“我不知道你大老远的除了看看我之外,究竟为什么要来。”我站起身说。
“这是杰克·凯鲁亚克的原话?我读过他的一两本书,甚至还听过鲍勃·迪伦的歌呢!”她说。
“不全是。”我说。
我随着狱警的脚步把那股迷人的香水味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就像当初塞尔坐上了雷米的车子去听艾灵顿·公爵的演唱会一样,迪安和他的三千公里的土地落在了车子的后面。不过事实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她是有备而来,只是准备的不够。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精明,又或者他压根就想来这么一出。我喜欢将事情分成两个方面去思考,无论是哪个目的,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到了最后,我都要享受沙城监狱里的三年生活。
你问我对玛门没有一丝仇恨和愤怒?你想我怎么做?对着铁门乱吼,或者像只猩猩一样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还是每天做两百个俯卧撑?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因为惧怕我而逃到哪个天涯海角,他会在那等着我,就像我也在等着他一样。
在那次之后,木叶又来了几次,我不愿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可我没法答应凯的条件。他想让我为他工作,甚至提出了许多诱人的条件。我不知道除了那间酒吧和仿生人档铺之外,他到底还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我想既然四月为他干活,那事情也就差不多明了。
“你该不是妄想着官复原职吧?”木叶的在我身后大喊。
我没有回应她。
我确实还在妄想着重回警局,老艾自我进沙城监狱以后就与我断绝了联系,他甚至没派人送来过一声问候。在大部分无所事事的时间里,我偶尔会想起他的那句名言:“把他拷起来!”,这句话就像当初他让我去调查仿生人市场一样。我失去了他的友谊,在警察这行里我们再无任何关联。至少在两个月后他亲自到监狱里探望我之前是这样。
木叶离开后,我独自在周围空无一人的牢房里哼着弗兰克·辛那屈的歌跳起了踢踏舞。狱警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认定我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产生这样疯狂的举动。他把我独自晾在牢房里,走回了自己的值班室。
黑暗中的舞者。
他们管这种人是这么叫的。酒吧里的观众,他们喜欢看这一出。我知道一家小酒馆是靠踢踏舞才出名的,那里附近一带的男女老少在晚上都会到酒馆里跳上一两段才意兴斑斓的归家。我就是在那家酒馆遇上的依依,那时她才年芳十八,独自坐在吧台的一角。我走上前向她打招呼。
“嗨,有幸能请你喝上一杯?”
“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想跳上一段?”
“我不太会......”
“来吧,你可以踩着我的脚。”
整个酒馆里只有我们随着踢踏舞的伴奏跳了一晚上的华尔兹。最后她说:“我们最好去喝上一杯,否则明天很快就要来临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
我们醉倒在了酒馆里,酒馆的主人没有把我们赶走,那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因此我躺在她的身上睡着时也显的有些理所应当。
“我不知道你还会这个。”光头双手抱胸,靠在门边上。“你一个人时就干这些事?”
“‘假如殉道者的鲜血将要流淌在台阶上,我们就必须先建造台阶;假如圣殿将被摧毁,我们就必须先建造圣殿。’”
“这是基督耶稣说的话?”
“T·S艾略特。”
“那家伙是谁?一位古老的先知?”
“只是位微不足道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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