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屏幕上“煞气”十足的余尽，副导演脸上挤满了笑容。
“他叫余尽，是群头刘凯带过来的群演。”
早上刘凯把人送过来的时，他还稍微嘱咐了几句。
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和寻常群演没什么区别的余尽，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倒不是说余尽天生就会演戏，而是他的学习能力很强。
至少在此之前，副导演见过的所有演员里，有一个算一个，从没人能在一天时间里，把演技快速提升上来。
可余尽不仅做到了，还演的非常好。
这不是有天赋是什么？
“以后还缺演员的话，就找这个刘……刘……”
“刘凯！”副导演接过话茬。
“嗯，不错不错！”
导演欣赏的点点头，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屏幕上。
片场中！
男一号倒在地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上边有动静，便下意识抬起头。
恰在此时，稍微顿了几秒的余尽，正好僵硬的转过头。
在夕阳的照射下，余尽身上“狂躁”的气势、充满“戾气”的眼神，以及画的“阴森”图案的上半身，让男一号呼吸为之一滞。
那一瞬间，都让他忘了这是在拍戏。
“真的有僵尸啊！”
“救命……”
一阵大声吼叫，男一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努力了很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而这时，余尽已经动了。
经过白天的拍摄，让他的动作类演技——跳跃，已经伸到二级。
小腿微微发力，便从棺材板上跳了下来。
可这一幕落在男一号眼中，却令他更加恐惧。
“别咬我！”
“大师，救命！”
一路连滚带爬跑了许久，他才后知后觉。
“不是，这是在拍戏啊！”
“我怕什么？”
“都怪化妆师，一个‘僵尸’化的这么逼真！”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他心里就一阵发怵。
但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朝着导演所在的房间跑去。
几十个呼吸过后，他气喘吁吁的找到导演。
“李导，实在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有按照台词来，又要重新拍了！”
刚才拍摄的画面，他都被吓的忘了是在拍戏，更不记得台词。
“不用不用，刚才临场发挥的非常好，这一段直接过，不用重新拍。”
导演的笑呵呵的回答，让他一度以为是听错了。
“李导，我知道我演的不好，下一场……下一场我一定能演好的。”
“真不用！”
导演皱起眉头，言之凿凿的表示拒绝。
就他那演技，还是别拿出来恶心人了。
刚才的片段虽然没有按照台词来，但情绪、身体反应都很到位。
况且台词也不是不能改，意思到位就成了。
实在不行，后期配音也是可以的。
见男一号眉宇间还有疑色，导演直接将方才拍摄的样片调了出来。
“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他把椅子往后挪了点，让了个位置出来。
随着样片的播放，男一号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脸上的恐惧，身体上的颤抖，还有惊慌不已的表现。
这是他演出来的？
他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了！
对自己的演技，他心里还是有点一三数的。
能拿到男一号，压根不是演技有多好，而是公司在背后使力。
可这次……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为什么演的这么好。
重申一遍，他不是被吓到了。
只是剧组妆化的太好，加上余尽那时候还好死不死的扭过头。
“那……今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既然导演说不用重拍，他也懒得折腾。
何况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重新来一遍的效果也未必会更好。
索性就这样算了。
导演点点头：“对，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了，明天好好演！”
“好的导演，我争取明天比今天演的更好。”
听着男一号的话，导演脸上笑嘻嘻，心里一阵MMP。
能有刚才那场戏一成水准他都要烧高香。
还演的比今天好，当真是牛皮灯笼——心里明。
在导演的交代下，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拍摄机器，做一些扫尾工作。
而余尽，也在化妆间用特殊药水清洗起来。
当然，现在清洗干净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能把表面一些已经风干的固体扣下来，剩下的只能是晚上回去慢慢处理。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清洗，他换回自己的衣服，顶着一张“白”脸走出化妆间。
才推开房门，却见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导演，您这是……”
“等你的，我们去那边说！”
见导演点头，余尽心底一阵激动。
跟着导演走到安静的角落，他赶紧从口袋拿出一包烟。
还没递出去，导演却主动给他散了一根。
“抽这个吧！”
“好！”
稍微愣了下，他便伸手接了过来。
等余尽把烟点着，导演也吐出一口烟雾：“下午那场戏演的很好，自己琢磨的？”
“额……算是吧！”余尽没有否认。
“其实你挺有天赋的，想在演员这行一直干下去？”
导演的问题，虽然余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轻嗯一声。
“把手机给我！”
“啊！”
“我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哦哦！”
从余尽手里接过手机后，导演在屏幕上一顿猛戳。
“好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部电影暂时不缺演员，下一部电影我帮你留个角色，愿意来的话，可以过来试试。”
一时间，余尽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当然愿意，谢谢您给我一个机会。”
“也不是啥重要角色，只是觉得你还算有天赋，演龙套有点可惜。”
导演脸上并没有流露什么情绪，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抽完最后一口烟，他把烟蒂用脚踩灭。
“先回去了，哦……你的手机。”
“好，慢走。”
目送着他渐渐走远，余尽才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通话界面，“他”给一个备注为“李向南”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李向南！”
余尽喃喃自语。
如果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他就能直接从群演，正式成为一名演员。
这里的正式，指的是有资格坐在演员休息室的那种。
而并非“特约演员”。
想到这里，余尽就一阵兴奋，甚至激动到对着空气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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