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跟领导吃饭的时候总是会冷场。
这句话，季绾伊今天是感受到了。
全场都挺祥和，就是过于安静，导致气氛有些尴尬。
高纯见氛围有些僵硬，出声解围：“既然大家今天难得能托季总的福，齐聚在一起吃饭，不如都和季总说两句。”
众人皆愣，朝高纯狂使眼色。
季绾伊内心哀嚎：高秘书，我要收回你想要解围的想法。
就在高纯和季总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敬酒词后，众人默了。
这个文科生的文采真不是吹的，几乎把她们没听过的词通通来了一遍，这让他们之后准备的通用敬酒词都显得很low。
弯弯一脸苦涩，小手探在桌底去捏高纯的手，反被高纯一把握住。
二人眼神示意了一番，弯弯败下阵，气的嘟起小嘴，表示不满。
高纯口型示意：我帮你。
这才让弯弯满意的点头。
季绾伊看着眼前员工们的为难，出声缓解气氛：“都吃吧，这次是大家共同的功劳，谢谢自己才是重要的。”
有这样的领导你几点上班？
大家一脸感谢的看着季绾伊，直到坐在季绾伊身边的少年站起身。
韩羡川朝她侧身，手里端着酒，道：“季总，这半个月多谢你的照顾，让我学了很多。”
他说的简单明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大家的视线瞬间从他脸上转移到季绾伊。
她虽然是领导，但坐着让他敬酒多少不礼貌，于是她起身，用手中的酒杯轻碰他的。
开口：“作为薇熠的代言人，我们很庆幸与你合作，作为我临时的助理，你也做的很出色。”
“那作为朋友呢？”他轻笑。
季绾伊：“...”这话本来没什么毛病，但在这些八卦小群体面前说就有问题了。
这话是能说的吗？
张琛带领着总裁办的八卦小团体紧紧盯着站着的二人。
季绾伊与他相碰的酒杯是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当然，”她硬着头皮说着官方的话，“作为朋友，你很好。”
这标准的好人卡行为，她自己都觉得敷衍。
韩羡川盯着她，明显是有点不满意这个答案，也不喝酒。
季绾伊看着局面不受控制，朝他的眨眨眼，表示自己很真诚，快喝吧。
其他人都一脸吃瓜的表情，都在等韩羡川的下句话，并没有注意到季绾伊的神情。
韩羡川将季绾伊的小表情收入眼底，嘴角轻扬，“季总，接下来半个月合作愉快。”
说着，他也回碰她的酒杯，一饮而下。
这顿饭之后的氛围就被韩羡川调动了起来，愉快了很多。
大家没有再因为季绾伊的在场而放不开。
最后各自回家，弯弯喝的有点多，被高纯搀扶着。
临走前，季绾伊被喝醉的弯弯cue到，“季总！”
“？”
“祝你和小川合作幸福！”
季绾伊：“……”
这孩子酒量不是一般浅，高纯几次捂她嘴都没拦住她语出惊人。
“她喝多了，你一个人送她确定没事吧？”季绾伊忍不住问高纯。
高纯点头，“没问题季总，我先带她走了，季总再见。”
“好。”她看着还在疯狂说着自己没醉的弯弯，点头。
弯弯被高纯连拖带拉搀扶走，边走边能听到弯弯大喊着：
“季总，要幸福哦～！”
路过的服务生一脸奇怪。
不知道的以为她今天大婚呢...
她一脸无奈，先回了包间，张琛去前台结账，包间内就剩下韩羡川半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韩羡川。”她微微俯身，试图喊醒他。
“...嗯。”
他声音懒洋洋的，回应了声。
季绾伊：“我让张琛送你回去，回去休息好不好？”
他眸子还没有彻底睁开，软着声音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也回。”
“那我们一起回。”
“...”她笑笑，无奈答应：“好，那你先起来，把口罩和帽子带好。”
“嗯。”
碰了酒的韩羡川乖巧的不像话，像个喜欢撒娇的孩子。
“季总，”他扯了扯她的衣袖，开口：“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季绾伊准备离开的身子停住，回眸。
少年这次并没有喝多，只是碰了酒精后困倦了些。
他眼神朦胧，小脸白嫩，问她时的声音很轻。
她心一软：“是真的，你是一位很优秀的代言人，也是很敬业的助理。”
“韩羡川，你一直很出色，这是事实。”
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也很有耐心，这就是他的人设。
他一直没变，也按照原书作者的期盼成长着。
韩羡川坐起身，仰头看她：“那朋友呢？”
很安静，包间太安静了，导致她听的很清楚。
“刚才的好人卡太敷衍了。”他抢先制止了季绾伊的官方回答。
季绾伊看向他，无奈的平叹：“作为朋友，你更好，我遇到难题，你会安慰；我不开心，你会陪伴。”
“我很庆幸能和你相识，韩羡川，你是最棒的。”她回答的很认真。
这一刻，他们相望彼此，只有朋友的真诚。
季绾伊第一次没再把他当成孩子，也没有把他再当成一本书里的角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不是纸片人，也不是自己喜欢了很久的角色。
“季总，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张琛敲了敲门，出声提醒。
韩羡川作为艺人，出门总是要小心谨慎，所以她早早就叮嘱了张琛。
“好。”她回了声，朝他看去：“走吧？”
韩羡川这才起身带好了口罩和帽子，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嗯。”
现实中的韩羡川与粉丝面前的他完全不同，现实中褪去了明星光环，却多出很多不同面。
有时候像孩子，有时候又成熟的像三十。
不过，每一面的他都很优秀。
季绾伊透过车窗反射出的倒映，看见了他精致的睡颜。
夜幕中星河染了整片天，书中的世界永远是这样的梦幻与美丽。
包括这里的人。
他们就像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人，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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