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摄影目前在临川属于蓝海，未来可期，但时机不对，正常运营肯定血亏。
这种生意，要嘛能出奇制胜，要嘛有足够的资源支撑。
林卫东觉得，现在的自己，两样都具备，所以起飞，也许连三个月都用不了。
海棠婚纱摄影那事儿，说到底利益损失最大的是自己。
汪梦把门市和影楼卖了个好价钱，提前拿钱走人，夏雨莱不仅利用海棠婚纱摄影的顾客分流给了精致龙喘息之机，那门市以后肯定也会升值，加上未来几个月的旺季，她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唯独只有自己，出人出力出活动，被夏雨莱釜底抽薪给直接断了财路。
如果能保持原样继续做下去，三个月，就足以让自己的存款超过80万！
“80万，啧啧，那也值得我在你身上花一点心思，来个以牙还牙！”
“果果，爸爸回来了！”
刚上二楼，林卫东就喊了起来。
角落的窗户里传来女儿的惊呼声：“秦阿姨，赶快关电视，爸爸回来啦！”
“不用关，是爸爸让我打开电视让你看的。”
沉默了一会儿。
又传来女儿“咯咯咯”的笑声：“那我再看一会儿大耳朵图图！”
推开门。
林果和秦初雪坐在床上看电视，两人中间摆放着一个塑料篮子，里面装着果丹皮、米花糖和牛板筋。
而林果，正一手抱着大耳朵图图，一手拿着果丹皮，吃得满嘴都是红色的碎粒。
“爸爸，这是秦阿姨买哒。”
林果滑下床跑过来，把手里只剩一半的果丹皮塞进林卫东嘴里：“是不是好吃的很？”
林卫东津津有味地嚼了两下笑道：“真好吃。”
“嘻嘻。”
刚笑了两声，林果小嘴一撅眉毛一皱，捏着鼻子问道：“爸爸，你又出去喝大酒了哇？”
“呃……喝了一点点。”林卫东点头，咧嘴一笑。
“爸爸不要喝酒嘛，以前每次都喝醉，吐很多臭臭的东西东西！”女儿做出呕吐的表情。
“好，爸爸以后尽量不喝。”
“那还差不多！”
“果果，你去看电视，爸爸现在送秦阿姨回家。”
“好！”
林卫东看向仍然坐在床上的秦初雪，笑道：“秦老师，再看会儿电视还是……”
“回来就赶人！”
秦初雪瞪了林卫东一眼，朝林果笑道：“果果，阿姨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
“好，秦阿姨再见。”
两人出了屋，并肩而走。
熟悉的石板路，熟悉的清冷灯光，熟悉的其乐融融的欢笑声。
林卫东瞄了一眼秦初雪的双手，被麻绳勒出的伤痕已经结痂，不过在白皙的手掌上，颇有点狰狞。
“秦老师，刚才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药店，你拿回去擦擦。”
林卫东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塑料小口袋，里面装着碘伏和红霉素软膏。
“哟，大涩狼还知道关心人呀？”秦初雪有些惊讶，把口袋接过去看了看，脸上绽放出一朵迷人的笑容。
“别误会，我那就是顺便。”
“反正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秦初雪把口袋放进挎包，收起笑容，眼神里不知什么时候弥漫着淡淡的星光：“以后碰上这种事，无论果果怎么说，你也不能跳下去，知道吧？”
“没事儿，我命大，老天会保佑我的。”林卫东拍着胸脯说道。
“哼，总有一天你会吃苦头！”秦初雪把脸转到另一边，气呼呼说道。
沉默地走到公路边，两人十分有默契地止住脚步。
“林卫东，明天你确定要带我和果果去影楼？”秦初雪还是不相信，“你不会是去找人租的吧？”
林卫东失笑：“影楼的名字叫果果儿童摄影，下午我就去盘下来了，明天上午会有广告公司的人来换门头。”
“今天下午……盘下来……”秦初雪瞪着双眼，把丹凤眼直接瞪成了大内双。
“是啊，捡了个便宜，明天就带你和果果去看看。”
林卫东顿了顿，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跟你和果果拍一些照片，到时候挂在门市当样照。”
可以看见秦初雪脸上的表情迅速从震惊到欣喜再到笑得像一朵在夜色中盛开的美丽昙花。
“林卫东，那你要把我拍得比汪梦更漂亮才行，要不然……打死你！”
——
第二天，太阳从天边的云层里渐渐爬升起来，就像笑脸，给世界洒下温暖的阳光。
不过，海棠婚纱摄影门市内却阴云密布。
夏雨莱坐在选片电脑前的椅子上，看着今天满满当当的拍摄顾客，又环视空荡荡的门市，白皙的俏脸冷得像南极冰山。
“对不起，夏总，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他们发的短信。”
黄店长低着头，声音都在发颤：“昨天下班他们都还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跟商量好似的一个个给我发短信辞职。”
夏雨莱冷声道，“我要问你的是，今天的20组顾客怎么拍！”
黄店长指了指对面，小声道：“要不然从那边调人过来？”
“调不了！那边今天排满了，四组摄影师都没有时间！”
“那……从渝都调人过来？”
“啪！”
夏雨莱一拍桌子站起来，虚眯着杏眼盯了黄店长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黄店长，你有两个选择，自己想办法把今天的顾客拍完，或者，马上给我写辞职信！”
“……”
“……”
“对不起，夏总，我现在去写辞职信。”
就像逃兵似的，夏店长灰溜溜地朝对面走去。
“废物！”
夏雨莱长长呼了口气，拿出手机一个个拨电话。
可渝都三个分店也调不出摄影师来。
皱着秀眉看了一会儿手机通讯录，一咬牙，恨恨地拨出一个号码。
“老舒，是这样的，我这边缺有经验的婚纱摄影师和化妆师，群里帮我联系几个这三天过来兼职一下？”
“真挺急的，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放心，日结，费用是平时的两倍，不，三倍，我一个小时内就要看到人。”
“吃饭！咳咳，今晚我没空，下次吧，下次我来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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